回去吧。”
沈语迟低着头,只露出黑漆漆的脑袋顶,一溜烟跑了。
吴太子妃心里头翻江倒海,忍不住说一句:“这就是沈侧妃教导的礼数?连个福身礼都行不周全。”
太子瞧她这般心胸狭窄,心下更添了一重不喜:“太子妃,”他加重声音:“适可而止。”
吴太子妃直接给他吓得跪下了。
......
沈语迟坐上马车,一路魂不守舍地回了家,裴青临果然还在照壁那里等着她,瞧她两眼无神,下马车还差点摔了。
他伸手扶住她,蹙眉问:“你怎么了?”他轻哼了声:“不过去见一个侧妃,就把你惊成这样了?”
沈语迟有点尴尬,讷讷道:“你都知道了啊...”
裴青临一哂:“这也能瞒得住?”他看她脸色实在不大好,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到底怎么了?”
沈语迟摇了摇头:“没事...”
裴青临一指抬起她的下巴:“说。”
沈语迟抬眸看他:“我说了,你可别恼。”她犹豫着道:“先生,你见过沈贵妃吗?”
裴青临神色淡然:“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语迟小声道:“你觉着...我长得像沈贵妃吗?”
这次裴青临倒是直接给了答案:“不像。”尽管他深厌沈贵妃,这时候也得感慨一句不自量力啊。
他瞄了她一眼:“你比之她,多有不如。”
沈语迟先是松了口气,又被他嘲讽十分不服:“我不美吗?我不好看吗?”呸,没品位的!
“不是容貌。”裴青临睨着她,一口气问:“你擅歌舞吗?通晓魅惑之术吗?身条称得上凹凸袅娜吗?”
“最要紧的是...”他不紧不慢地给出致命一击:“你分得清口脂颜色吗?”
沈语迟要给他噎死了...
她给打击的脸都灰灰的,幸好他也只是调戏一遭,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手指在乌黑的发羽间穿梭:“为何突然提起沈贵妃?”
沈语迟给他郁闷的,都没功夫想太子的事儿了。裴青临嘴欠,也常取笑她的,她一向不当回事,今儿听他说别的女人比她漂亮,她怎么就这么憋闷呢,这一口气梗的她不上不下的哟!
她一下拍开裴青临的手,撇了撇嘴:“你管我呢,你去瞧那些能唱会跳懂风情的女人呐,还问我干吗,那些女人哪个不比我强十倍!”
裴青临对她突然的恼怒有些讶异,随即唇瓣一松,笑意从眼底倾泻而出:“你说错了...”他眉眼一弯,笑意更深:“她们比你强的岂止十倍?”
沈语迟脸瞬间黑成了抹布。
“不过...”他又用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在我心中,大娘子最美。”
沈语迟一下没忍住,嘴角咧开了。
裴青临轻轻戳着她颊边的梨涡,正要说些什么,有个下人就绕出了照壁:“大娘子,少夫人请您去堂上说话。”
沈语迟松了口气,和裴青临一道去了堂上,她去了之后才发现沈幼薇也在。
沈幼薇抬眼瞟了瞟她,表情有些复杂,沈语迟没有多理,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沈幼薇手里握着几封请帖,冲她撑起一个笑脸:“还有十来日就立夏了,今年立夏的节宴由长义郡王举办,郡王给咱们一家都下了帖子,我是打算一道去的,阿姊可要同来?”
沈语迟翻了翻请帖,没有作答。
这等节宴没有分男女座席,一向是贵族青少年们相亲的大好时机,白氏又格外叮嘱了句:“你们都去,那日千万要好生打扮,记着...”她掩嘴咳了声,没把相亲俩字说出来,硬是拐了个弯:“别失了咱们家的体面。”
沈幼薇先一步应了,应的既脆又快。
白氏又转向裴青临,笑问:“先生可要一道去?”
裴青临若有所思地颔首:“既然少夫人相邀,我却之不恭。”
......
因为邺朝太.祖生在立夏这日,所以邺朝人向来重视立夏节,就譬如登州这边,立夏节从不会哪家单过,都是由登州最顶尖的一批贵人轮流筹办,今年轮到长义郡王府,郡王万分重视,生怕自家园子景致不够好,还特地借了登州一处久负盛名的青霜园。
青霜园的主人好像一富商,不过该富商颇为神秘,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郡王也是废了一番周折才借到这青霜园,就这样,还没见到那富商本人。
因永宁极力相邀,沈语迟也打算在园子里多逛逛,就提早半个时辰出发了,没和裴青临沈南念他们一道走。
没想到沈幼薇居然也是这个时辰出发,她还主动上来:“既然阿姊也是这时候动身,我就厚颜蹭一蹭阿姊的马车,可好?”
沈语迟虽不喜她,也没必要显得自己太小气,点头应了。
沈幼薇上了马车,忽轻声问了句:“阿姊,咱们姐妹二人如今都没有亲事在身,阿姊可想过自己以后会嫁什么样的夫婿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