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房间里的香炉——
她突然想通了。好像有些东西,不止能通过口入的……
……
这几日思虑太多,宝珞每夜睡得都不大好,早上起来连拳都没打。清北瞧在眼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想到过几日便是皇家秋猎,全城公侯门阀都会聚齐,他还是很兴奋,决定今年定要和姐姐一起去。
狩猎当日,天还没亮他便叫醒了宝珞。可一叫醒她,他便后悔了……洗漱,梳妆,描眉画唇,选衣试衣……他足足等了她一个时辰,本来还想趁早去,可出发时日头都出来了。他埋怨姐姐太慢,宝珞却不屑。
对他们男人来说,这是猎场;可对她们这些不懂骑射的闺秀而言,这可是小型时尚发布会,她岂能输了阵势!
宝珞晕车,她乘轿而来,等姐弟二人随西宁侯抵达时,人差不多都来全了。除了参与狩猎之人,大多数还是坐在台上的观众。西宁侯去拜见太子,清北则跃跃欲试地下了场子,剩余宝珞一人,只能自觉地坐在了观众席中,女眷那圈子里。
果然不出所料,凡是有名媛相聚之所,必是时尚引领之地,无论千金抑或贵妇,哪一个都是盛装艳艳,风姿特秀。远观之,竟是好一副百花争妍图。然而即便如此,宝珞的出现还是惊诧了一众人——
她今儿穿了件妃红的罗衫,紧袖窄腰,把玲珑身材显得淋漓尽致;下扫胭脂裙,行动间堪比三月阳春风,轻巧灵便,却又不失雅致。如此靓丽的色彩,趁着她那张百般难描的Jing致妆容,整个人简直明艳得不可方物。她若也是枝花,那便是会发光的那枝……
上次在清音阁遇到的几位小姐也到了,再次见到宝珞,虽惊却也不诧了,心里酸得很。尤其是靖安侯家的杨令贞,切齿冷笑。当日被自己辱的仇,她还正愁没机会报呢!
“还你以为你不来了呢。”杨令贞哼道。
宝珞扫了众人一眼,清波流转,便是女子也觉得心动了。她笑道:“大伙都来了,我如何不来。”
“大伙来不来不要紧,主要是武阳伯世子来了呀。”长兴伯家的楼锦程揶揄道。“他不来,姚二小姐围着谁转啊。”
这话一出,大伙哄笑,叽喳起来。谁都知道姚宝络追求盛廷琛那是出了名的痴,去年秋猎,她跟着他甩都甩不开。不过今年……
“何为今非昔比,去年人家是世子未婚妻,今年呢?婚都被退了还跟着人家,这脸皮还要不要了。”杨令贞说着,还不忘夸张地拍了拍脸颊。
大伙笑得更欢了,连同来的宝蓁也跟着鄙笑。宝珞却没言语,剥着手里的果仁,淡然吃了。不过她却咂么出点味来,杨令贞处处针对自己,始终放不下退婚的话,难不成她喜欢盛廷琛?
她不吱声,杨令贞来了兴致,讽道:“哎,本来想拿乔,拿住人家,却不成想人家不吃这套,连个含糊都没有将计就计,直接退婚了。这就叫偷吃不成反蚀把米,想玩欲擒故纵,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这话一出,尴尬人多,笑的少了。一个个都瞪着眼珠望向宝珞,可人家不以为然,依旧剥着果仁。
其实盛廷琛的事,她们不是没有耳闻,杨令贞的话是言过其实了。可就是因为言过其实,她们才惊讶,面对如此羞辱,换做往昔,暴躁的姚宝络早炸开了,今儿怎这般淡定……
“姚宝络,你也忒怂了,就这么让人骂!”不远处,有人道了句,声音清越好听,可语气却不怎么友善了。
宝珞抬眼望去,愣住。面前人二十上下,少妇模样,生得是桃腮杏面,绝色殊胜,标致极了。只是那双微挑的凤眼,透着股刁蛮劲儿。见她望向自己,那少妇瞪了她一眼,又道:“哼,这人真是越活越窝囊啊,以前还敢作天作地的,今儿遇到这么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就怂了?你怼我不是挺厉害吗,敢情也是个窝里横啊!”
记忆碎片拼凑,看着这张和叶羡像极了脸庞,宝珞猜出她是谁了,正是叶羡姐姐,叶婧沅——
宝珞噗地笑了,道:“那怎么办,人家说的也没错啊,我可不就是退婚了。”
“呸!你还有脸说!这满京城的姑娘谁不稀罕武安伯世子,追着人家跑便算了,那简直三句不离世子爷,好似世子爷便是她们家心头rou似的,生怕受了委屈,时时便要抱个不平。熟不知啊,人家都不识得她是谁,还自作多情,非要狗皮膏药似的黏着,没皮没脸啊。可小贱人你倒好,把人家给甩了,还甩了不止一次两次!你说说你哪来的自信,难不成就凭你那张脸……”说着,叶婧沅眼皮一撩,慵然扫了一圈,哼道,“还别说,这么一比,你还真就剩张脸!”
这话说得,谁脸上也挂不住了,这哪是说宝珞美,不就是变着法说她们丑吗!
从“上不了台面的”到“狗皮膏药没脸没皮的”,杨令贞也反应过来了,吼道:“你骂谁呢!”
“我骂她呀。”叶婧沅不客气地指着宝珞,表情无辜又可气。
杨令贞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宝珞没忍住又笑了,叶婧沅瞪着她道:“你还有脸笑啊!瞅把人家杨小姐气的,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