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人难以靠近……哪像面对姚宝络这般,温柔得让人心都化了……
突然一个不好念头在宝蓁脑子里闪过,难不成他对二姐……不对不对,不可能的,谁疯了才会喜欢姚宝络,她哪里值得人喜欢!
宝蓁如是劝慰自己,可转头再望,她心灰意冷。姚宝络哪都不好,脾气不好,性子不好,肤浅庸俗,跋扈焦躁……可任谁也没办法否认她的绝丽倾城,她竟然可以美得发光,美到任谁也忽视不了她的存在……
西院正房里,二夫人甄氏正理着账本,听完了女儿的抱怨,平静道:“宝珞和婧沅情同姐妹,昶之打小和她在一起,玩得比你还多,自然与她亲,有何大惊小怪的。”
“才不是那么回事!”宝蓁忿忿嘟囔。
“不是又是什么?”甄氏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女儿。“她再绝色又如何,还不是退了三次亲!眼看过年就十九了,好时光都快过去了,你跟这种人叫什么劲。”
“她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她简单不简单又如何?你们的事,我已经和你姨母讲过了,她虽未反对却也未表态,为何?还不是在观望!你有这时间好生把女红最好,把中馈学Jing,只要你姨母认可你了,嫁给昶之的到底还是你。”
宝蓁急了:“做得再好又如何,他都不喜欢我!”
“他再喜欢又如何,到头还是娶不了!”甄氏也学她反驳了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容得他挑吗。”
见女儿还是眉心不解,她索性让人把账本收了。“既然今儿说到这了,我便与你讲讲。娘亲告诉你,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感情!咱远的不说,就说你大伯和大伯母,俩人青梅竹马,恩爱得那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可结果呢?哼,丢人了吧,一个罗姨娘就把大房搅得不得安宁,你大伯母受了多少气,最后还不是郁郁而终。你再看看我和你父亲,洞房之夜才是我们第一次见彼此,喜欢?谈不上,爱慕,这么多年怕也未生。我们相敬如宾,平静地过日子,却谁也离不了彼此。为何?因为有我给他掌着这个家,他才能安安心心奔波仕途。
感情根本维系不了一辈子,你没听过色衰而爱驰吗?等到了岁数,比你年轻漂亮的有的是,你确定还抓得住他吗?所以不要轻易地把自己托付给别人,爱谁都不若爱自己,你该做的就是紧紧握住这个家,只要权力在手,谁也撼不动你!”
宝蓁听愣了,母亲向来严厉,只告诉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从未与她讲过这么多道理。她缓了半晌,讷讷地点了点头,道了声“我懂了。”便乖乖退下了。
望着怅然的四小姐,宋嬷嬷忧心道:“小姐会不会接受不了……”
“她早晚都要懂得这个道理,早些总比晚些强。”
宋嬷嬷点头,又问:“那表少爷和二小姐呢?”
最近这段日子,姚宝络确实跟换了个人似的,不但不惹是生非了,脾气也让人越发地摸不透。这才几天的功夫,她就把罗姨娘治得服服帖帖,还把母亲的财产都握在自己手里,这不得不让人另眼相看。不过至于她和叶羡……
甄氏哼了声。“昶之什么场面没见过,江南姑娘爱慕他多得去了,百花丛中转,你见他留意谁了!他不会喜欢宝珞的,与她不过也就是耍闹而已。况且就算他有意,大长公主和姐姐会同意吗!他做不了主。还有咱家这位二小姐,别看她说退婚,武安伯那边可还没退帖子呢,这几日盛家没少跟侯府联络,为的还不是这婚事,前儿伯夫人见我还提这茬呢。我估计呀,宝珞早晚还是得嫁她!”
19.姑姑
自打被挫了锐气,罗姨娘老实多了,和女儿守在东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宝珞知道,她野心不会就此彻底湮灭的,因为她还在服药,眼下的她,只能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有孕上了。可有孕真的那么简单吗……
至于清北,他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观溪院,言道不想再回东院,不想再见罗氏母女二人。西宁侯没拦着,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对女儿产生了莫名的信任感,他觉得清北跟着姐姐,定然不会错的。
也果然如此,清北自打去了观溪院,整个人规矩多了。虽然玩心一时还不能完全收回,但自从跟了孔老先生,他发现了那种由学识渊博而散发出的人格魅力,故而他意识到,不管未来能否继承爵位,也不管他到底是武官还是文职,人都应该有一定的文化底蕴,有真正的Jing神追求。
所以说老先生能收清北还是有他的原因的。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孩子,能够抛开功利,悟出求学的真正意义不仅是要平步青云,更重要的是要实现人格的完善,这种高度,有些人怕是一辈子也参不透。
宝珞为有这样的弟弟而骄傲。他有颗纯粹的心,她希望弟弟能如孔老先生那般,怀有此心终生不渝。为了实现这个愿望,宝珞也心甘守护着他。
不过,水至清则无鱼。活在这世上太纯粹也不行,衣食住行,人总得靠这些俗物维持着。既然宝珞打算守护弟弟,那这些功利的事,就交给她来做吧。毕竟人有所长,宝珞就喜欢和这些“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