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嗯?”贺师虞皱眉,下一刻就笑出来,“梦都是反的,怎么能信那些?”
贺颜顺势道:“就是忍不住想,如果真有那种事,您需要怎样的理由,才能忍心断了我无法错失的姻缘?”
“那根本不可能。”贺师虞语带笑意,“不管你娘还是你,我惹得起哪个?怎么可能让你的姻缘横生枝节?”他拍了拍女儿的额头,“收起这些荒唐念头,今儿我可是寿星,不准惹我。”
贺颜乖顺地点头,心里对关乎父亲的疑惑,反倒更重。
回到家里,贺颜让马车在外院停下,“我要去您的书房找几本书,您先去跟娘说话吧。”
贺师虞不以为意,先一步回了内宅。
贺颜进到外书房,小厮跟进室内,殷勤地备了茶点。她站在书架前,吩咐道:“搬梯子来,我找的书有两本在上面两层。不用找人服侍我。”
小厮称是而去。
贺颜走到书房正中,环顾一番,又去了里间。
里间是父亲用来小憩的地方,设有架子床、醉翁椅、两个一人多高的并排放在一起的书架、桌案、座椅。
贺颜移动脚步,明眸熠熠生辉,迅速转动脑筋,依据格局、面积,盘算着书房里有无密室,若有,机关在何处,这期间,走到书架前,尝试着挪动,书架纹丝不动;便用手不轻不重地叩击书架,辨别声音有无异常。
那边的贺师虞已经到了垂花门外,贺夫人与贺朝联袂来迎他——军营总算清闲了一些,贺朝可以循例回家。
母子两个见只有贺师虞,行礼后齐声问道:“颜颜呢?”
贺师虞解释道:“想起一出是一出,去我书房了,不知道又惦记上了哪本古籍。”
贺夫人莞尔。
贺朝拔腿就走,“我去帮她多踅摸几本。”
“混小子。”贺师虞作势要踢儿子。
贺朝笑哈哈地加快脚步。
贺师虞与贺夫人一起回往正房,前者问:“颜颜的亲事已定,阿朝的婚事,也该筹备起来了。”
“正要与你商量。”贺夫人笑yinyin的,“过几日,我们便一起请两个保山,为阿朝到周家提亲。”
贺师虞颔首,“到时可以请许家和陆休出面。”许家,指的便是许书窈家里。
“跟先生说过了?”
“嗯,他答应了。”
“他那个难相与的性子做媒人?”贺夫人只一想,便觉好笑。
“做做样子罢了,你还指望他真的来回张罗?”贺师虞道,“我看云初的性子,也受了他一些影响。”
“难免的。”贺夫人道,“但是比较起来,先生更疼颜颜,绝不会允许阿初委屈她。”
贺师虞微笑,“的确。颜颜越大,他越上心了,比我这当爹的还周到。”
“谁说不是呢。颜颜是有福之人。”
贺师虞敛目看着脚下的路,沉了会儿才道:“的确,她是有福之人,这些也都是她该得的。”
贺夫人转头凝了他一眼,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贺师虞察觉到她视线,一笑,“想到嫁女儿,心里就不好受,这可怎么办?”
贺夫人道:“等到看到她比在娘家过得更好,心里就踏实了。”
贺师虞嗯了一声。
贺朝大步流星地进到书房,贺颜正站在梯子上挑选书籍。
“颜颜?”他走过去,施力晃了晃梯子。
“嗳,哥——”贺颜笑着敛目望他,“真幼稚,你让我学点儿好成不成?”
“这话说的,我生气了啊。”贺朝又晃梯子。
贺颜不当回事,一味嘻嘻哈哈。
上个月,贺朝只回来一次,其余的时间,兄妹两个偶尔写信。
嬉闹一阵,贺颜选了两本书,下地来。
贺朝道:“皇上给你和云初赐婚的事,大营那边也传开了。他是怎么办到的?”
“不知道。”蒋云初已经告诉了她很多事,包括莫坤那一节,但是这些,没必要告诉亲人。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可小觑。”贺朝打心底为妹妹高兴,“你没选错人。”
贺颜微笑,“你和周家姐姐,今年也该定下来了。”
贺朝咳了一声,也笑,“娘倒是跟我提了一嘴。”
“有没有给爹爹备好生辰礼?”
“这还用说?”贺朝站起身来,“走,你先瞧瞧怎么样。”
“好啊。”
.
蒋府。
种种事情告一段落,蒋云桥不需再称病,赐婚旨下来之前,便“痊愈”了。
贺师虞的生辰,从来是与亲人一起过,亲友便只是送一份礼过去。
今日一早,蒋云桥、辛氏检查过贺礼之后,便交给常兴,让他派人连同蒋云初的贺礼一道送去。
至于蒋云初,此刻正在书房,对面是洛十三。
洛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