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不够了?”皇帝打鼻子里哼了一声,“杨阁老丁忧,张阁老这首辅有底气了,也罢,小事,随他去就是。”
莫坤上前两步,恳切地道:“皇上的心病,微臣知道,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说。”
“微臣与皇上说过,私底下有意接近临江侯,与他偶有来往。这人有才情不假,也有缺点——好赌,微臣起初不信,一再前去赌坊,亲眼见过不少次,才信以为真。”
皇帝颔首,“朕记得。”
“既然如此,皇上何不尽早将人放到身边,收为己用?”莫坤言辞愈发恳切,“依臣之见,将他放到锦衣卫最合适不过,微臣时时处处提点着,皇上再时不时给些不大不小的恩典,他焉能不感恩戴德,誓死效忠皇上?”
皇帝想了想,“你是说,他没有别的心思?”
“没有。”莫坤道,“这一点,微臣绝不会看错。他本就要到金吾卫当差,如此,便不如到锦衣卫。”
皇帝目光微闪,沉yin一阵子,“倒也行。稍后拟一道旨意,让他下个月便到锦衣卫,任指挥佥事。翎山书院这个月考试,张阁老请旨了,朕让他看着办,临江侯总不会考不过。”
莫坤谢恩,又趁势道:“张阁老等人送顺水人情,皇上何不索性降一道赐婚旨?”
皇帝第一反应是:“主意是不错,只是,刚给他官职,不出三个月便成亲?他的日子是不是太顺心了些?”本朝惯例,一般赐婚,都是三个月之内完婚。
莫坤忙笑道:“贺小姐尚未及笄,皇上在旨意中提一句,让两家自己斟酌吉日,不就什么都不耽误了?”
皇帝着实犹豫了一阵子。
莫坤心里一阵打鼓,心说我那些赌债能不能两清,全在今日了。
到末了,皇帝道:“就像你说的,横竖是顺水人情,也能顺势敲打张阁老几个一下,别以为朕在宫里,不知道他们那点儿弯弯绕。”
闹半天,是在琢磨这些,莫坤心里乐开了花,连忙派人去蒋府、贺府递了话,让蒋云初、贺颜告假回家,等着接旨。
翌日上午,两道旨意一并到了蒋府,贺府那边,也接到了赐婚旨意。
至此,贺师虞真的服了蒋云初。这下好了,谁变卦,就是抗旨,谁想从中作梗,便是藐视皇帝,也等同于抗旨的罪过——妻子想要的,都有了。
贺颜的心里甜丝丝、暖融融的。
下午返回书院,贺颜直接去了知味斋。
这几天蒋云初太忙,不在书院的时候居多,她则一面准备考试,一面观望着提亲一事的进展。他不提手札的事,她稀里糊涂的,居然忘了,到这两日才想起来。
蒋云初已经来了,她一进门就道:“阿初哥哥,我们快些看手札。”
坐在书桌后的他则看着她,唇角噙着宠溺的笑,“煞风景。”
贺颜讶然,只一瞬就会意,笑眉笑眼地凑到他身边,“那该说什么?让你恭喜我?不出三日,全天下的人都会知晓,蒋云初是我贺颜的。”
☆、成长①坑爹(万更)
成长①坑爹
“这话说的,着实霸道。”蒋云初将她揽过, 安置到怀里, “我定要混出个名堂来,给我家颜颜脸上增光。”
“那些倒是不打紧。”
蒋云初哈哈一笑。
贺颜认真地看住他:“怎么做到的?”
这些, 蒋云初选择对她有所保留,“十二楼帮衬之故。你没必要知道这些。”
贺颜不以为意, “等我再懂事些,你再告诉我。”
“好。”
贺颜指了指案上盛着手札的樟木匣子, “我们赶紧瞧瞧。”
蒋云初看着她, “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件事……”
贺颜抬手, 指尖轻轻抵住他的唇,阻止他说下去, “一起。”继而寻到他的手,“我可以的, 也应该知情。虽然这手札更像是那个人通过我送到你手里, 但我毕竟经手了, 对不对?”
蒋云初与她对视片刻, “那行,但是看过之后, 不需当真,有我呢。”
“嗯!”
蒋云初取出手札,用裁纸刀拆开丝带,打开来,与她一起阅读。
手札接下来的记录, 四月到七月的,乏善可陈,到了秋日,言辞叫人心惊起来:
蒋云桥、辛氏及至家族满门入狱,罪名通敌叛国;
救族人出囹圄之后,蒋云初奉旨离京,远行办差,需三二年返回。
蒋云初合上手札,若有所思。在如今而言,这预言已不大可能成真,若在刚介入海运的事看到,倒会深信不疑。
这能不能说,他提前摒除了隐患?
贺颜则在凝视着他。
蒋云初对上她视线。
“蒋云初,”贺颜一臂勾住他肩颈,“我要嫁给你。”
“我知道你愿意嫁。”
“我的意思是,快些成亲。”贺颜道,“再怎样,贺家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