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口说话,却突然听见站在常保身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初一扬声说到:“我家少爷,原本只是让我上门来,把事情说清楚,也就行了,没想到因为这么点小事儿,惊动了里长和各位街坊邻居,我家少爷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怪罪我的!”
他边说,边弯腰,向脸色不虞的里长和围观的群众,团团做了个揖,然后又接着说到:“其实这件事情,也好处理,既然贺管家口口声声说,常保不是他们贺家的下人,那么只要贺总管肯出个文书,证明这件事情,那常保偷没偷我们三房的东西,自然也就跟贺家无关了,正好已经惊动了里长,倒可以请里长和各位街坊邻居,做个见证,就是不知道,贺总管敢不敢出这个文书呢?”
他说完后,目光隐含挑衅的看向贺青,一副你就是在说谎,根本就不敢的模样。
贺青被他这么一说,倒是茅塞顿开,觉得是个赶紧把他们打发走的好办法,再看向故意向自己挑衅的初一,不由的心中冷笑,“小子,你还是嫩了点!我有什么不敢的?别说他本来就不是我贺家的人,就算他真是我贺家的人,我就出了这个文书,回头把他的卖身契一烧,你又能拿我怎样?”
贺青心里想着这些,面上却是做出一副大义凛然,义愤填膺的模样,高声喊到:“他本来就不是我贺家的人,我有什么不敢写的!”
高门大户里,那些一等、二等的大丫鬟和贴身小厮的卖身契,都是在各自的主子手里,像常保这样的粗使下人,卖身契倒都是由管家管着的。
因此,他这么说,倒是没什么问题,里长一听,也觉得,这倒是个好办法,也省得纠缠起来没完没了,于是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见此情形,旁边早有机灵的家丁、小厮,跑进门房里,搬了桌椅,又拿了纸笔出来。
贺青见里长也一副赞同的模样,忙走到桌旁坐下,刷刷几笔,写了文书,刚要站起来,就又听到初一有些赌气的喊到:“光写几个字,做不得准,还得按手印!”
贺青见他一副不高兴,吃了鳖的样子,心里怎么觉得那么的爽快呢,又笑呵呵的让人取来红色的印台,结结实实的盖了一个手印上去。
然后拎着文书,得意的在初一眼前晃了晃,才递到里长的手里,神色颇为委屈的说到:“这个常保,真的不是我们贺家的下人,里长,您可要为我们做个见证啊!不然,这小子没事儿就到我们家门前来闹,搁谁,这也受不了啊!”
里长接过文书看了一眼,递给初一,神色严肃的说:“既然贺管家已经保证,这个常保不是贺家的人,那以后,你万不可再因为这件事情,上门来闹了,如果再这样引得四邻不安,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初一好似没想到贺总管真的敢写这个文书般,气鼓鼓的接过里长递过来的文书,勉强开口说到:“里长您放心,小的知道了!”
说完后,便用力扯了一下站在他身边的常保,低声说到:“还不跟我走,看我家少爷怎么处置你!”
常保看着初一手中的文书,眼睛里露出了兴奋的光彩,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初一拽得一个栽歪,只能跟在他的身后,快步向人群外走去。
应卿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兴味已经消失不见,反而眉头微蹙的摇了摇头。
原来是为了这个叫常保的下人啊,那个贺家三房的少爷,倒是好心计,可是做事却不够坦荡,有些过于工于心计了,终究不是君子所为!
作者有话要说: 贺家三老爷贺廷卿表示很委屈:“那是因为你娘有病,提前支给你的工钱,让你先拿去,给你娘看病,怎么就没拿过月例了?!”
常保表示也很委屈:“你明明说的是给我老娘看病的钱,怎么就成了什么月例银子了呢!你们读书人说话,能不能别拐那么多弯?”
☆、第十一章
“少爷,少爷,我们回来了!”破旧的四合院外,传来初一欢快的喊声。
正在院子里散步,锻炼身体的贺书渊停下脚步,看着从院子外兴冲冲跑进来的初一,笑着问到:“拿到了?”
“拿到了,拿到了!”初一将从贺青手里拿到的文书,献宝一样递给贺书渊,嘴里还抑制不住兴奋的说到:“少爷,你果然神机妙算,我按你说的可劲闹,结果真的把里长都招来了,围观的街坊邻居那叫一个多,把贺大总管吓得脸都白了,一听到我说,只要他能保证,常保不是他家下人,我就不闹了,马上就给我写了文书!还有里长和那么多街坊邻居做见证,也不怕他以后反悔!”
“初一真能干!”贺书渊抬手摸了摸初一的头,笑着夸到。
并没有告诉他,贺青之所以肯给他们出这个文书,只是怕麻烦,并不是怕他们,而他之所以让初一和常保用这样去闹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不过也是怕麻烦罢了,毕竟平民老百姓,谁也不愿意没事去衙门里溜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如果他正正经经的上门去要常保的卖身契,以贺家的脾性,难保不会跟他装傻扯皮或是故意刁难,他现在哪有那个Jing力跟他们闲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