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欢,也没顾得上下车查看,就驶远了。
时窈都给气笑了,完犊子了,只听说过男人把持不住的,还没听说过车夫控制不住的。
撞了人不想负责任又拉不下脸来认个错,所以就这么甩锅?
要不是你主子示意别停,他一个车夫,敢不停下来瞅瞅有没有把人碾怎么样?
时窈把这事儿给记下了,揣肚子里好好搁着,高家听着就挺牛逼,时窈又不是个能受气的,就算明面上不能报仇泄愤,私底下里,她也要使个套路把人给安排了。
上次宴会上,时窈见过那个高胜兰,一副自视甚高、高高在上、吊炸天的样子,令时窈很不爽。
这头儿赵景宁却先说话了,她略有些嫌弃,道:“原来是那个高胜兰,我早听说她在闺中就是娇蛮无理的。”
时窈卡了卡,得了吧,就闺中名声这事儿,整个帝京,最差的俩就在这儿坐着呢。就谁也别说谁了。
赵景宁不以为意,继续道:“你可知,这高家还有意,让这高胜兰给朗儿做太子妃。”
时窈一惊,这高胜兰同赵玄朗算得上是表姐弟了,这得是近亲结婚,虽然古代没这个讲究,但到底,时窈还是替他们的后代捏了把汗的。
赵景宁道:“敏姐姐还在那会儿,高家还算有个正常人。现如今,做主中宫的那位,我瞧着就不怎么样。”赵景宁似是很不喜欢高家,她恨恨道,“就算这朗儿也是他们高家的外孙,但谁给他们的勇气,竟然想着要把这个大周都改姓高的?”
也是了,频繁地往这宫里头塞人,从老子到儿子,一个都不放过,图的还不是外戚手上那点儿权柄?
赵景宁虽是个吃喝玩乐的主儿,到底也知道,如今自己的幸福生活都是建立在大周皇权在赵家人手中。她再放浪,也懂得权衡利弊,这是帝王之家生来就刻在骨血里的本能。
时窈觉得这会儿她不大好插嘴,这算人家家事儿,还事关朝政,赵景宁是长公主,爱说就说了,真传世宗耳朵里,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但搁她身上就不大好说了。万一,给人告发了,说她妄议朝政,以为她想当女皇帝可咋整?
那她可不是就不想、不想当吗?
时窈于是打了个哈哈,笑道:“大姐,这芙蓉糕好吃,你多吃两块。”
赵景宁于是就去拿了两块过来吃,吃到一半想起什么似的,问时窈:“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时窈道:“说到,高胜兰是个完犊子的王八蛋。”
赵景宁点点头,“哦,对。高胜兰,不是个东西,整个一刁民。把五妹你给弄伤了。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去替你出头,把这事儿给利落地铲了,非叫她好声好气地去你们府上给你道歉。”
时窈一拍桌子,点点头:“跪地求饶。”
赵景宁也拍桌子,点点头:“叫爹爹!”
时窈又摇了摇头,手指在空中空抓了一把,仿佛自己是个运筹帷幄的大反派,道:“算了,这事儿你还是别插手了,我有一万种方法让她不会好过。”
这话一说出来,时窈就觉得爽,爽透了。
以前看小说,觉得霸道总裁说这话简直沙雕中二,没想到自己亲口说出来,虽然还是沙雕中二,但是实在太爽了。
赵景宁看了时窈一眼,不可置信,道:“真的?”
时窈轻笑一声,邪魅狂狷,道:“怎么?不信?”
赵景宁“嘿嘿”一笑,道,“好啦,信你啦。”顿了顿,她又凑到时窈跟前,小声逼逼,道,“那你搞高胜兰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要去强势围观。”
时窈拍了拍赵景宁的肩膀,道:“妥。”
于是,两个人又缩在一起,愉快地“嘿嘿嘿”jian笑。
-
几人从茶寮离开时,已至深夜,沿湖的灯笼都撤了,只余零星几盏还亮着,人声渐淡,没了先前的喧嚣吵闹,倒是难得的安静。
时窈同赵景宁道别,在裴延恪的背上,同她挥手,道:“大姐,告辞!”
赵景宁也激动地挥手,道:“五妹,再会!”
“……”
及至时窈同裴延恪走得远了,赵景宁望着裴延恪背着时窈的身影,眼神中透出淡淡的羡慕,她仰头,看了看身旁的陆危楼,道:“陆郎,你也像老裴背窈窈那样,背背我呀。”
陆危楼一顿,牵着唇角笑了下,道:“长公主又没有伤了脚,若是不想走路,我替公主把轿子叫过来。”
赵景宁一张脸仰着,星光坠下来,落在她的眼底,她眉眼弯弯,笑嘻嘻道:“那是不是我也伤了脚,陆郎就肯背我啦?”
陆危楼一顿,望着赵景宁那充满希冀的一双眼,沉默半晌,才喉头微动,启唇道:“别胡说。”
……
-
时窈趴在裴延恪的后背上,已经是有点儿累,她微阖着眼,同裴延恪说话:“明天就是除夕了。”
裴延恪点点头。
时窈又道:“压岁钱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