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晃神。
今夜,甚美。
景美,人也美。
-
只可惜,美不过三秒,旁边就又有几艘小船也划过来,能听见熙熙攘攘的人声。
有少年叽叽喳喳瞎几把乱说的声音,也有少女铜铃加杠铃般的笑声。
时窈皱了皱眉,这绝美的意境,被毁的一点儿不剩。
真是夭寿了!
刚这么想完,旁边又多挤过来几艘小船,撞得他们这艘原本就经不起风浪的小船摇摇又晃晃。
“……”
这都是什么情况!说好了人少呢!裴延恪带她来划船,本该是郎情妾意,两厢对望的情形,他居然不先清个场?
还有这样办事儿的?
还有没有点儿霸道首辅的自觉了!
不多时,整个大明湖的湖面都堆满了小船,时窈她们这艘船,几乎是连划动一下都动不了,如同遇上了交通拥堵。
挤得时窈觉得,她屁股下这艘船,仿佛被强行撑在了陆地上。
是!人!吗!
时窈觉得心好累,自己仿佛在晚高峰的时刻赶上了北京的地铁一号线。
她就想出来游个湖,为什么就有这么多人啊!
时窈耳朵尖,听见旁边一对小情侣在激情逼逼。
女的说:“啊,段郎,你看,今夜月色真美。”
男的说:“啊,珍娘,这月色再美,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女的又说:“啊,段郎,你取笑我。”
男的又说:“好啊,珍娘,我娶你。”
时窈:???
还能这样的?
呕。
时窈把头撇向另一边,发现一对男女正是交颈之姿,纠缠在一起,完全不顾周围群众的眼睛辣不辣。
女的说:“啊,江郎,你会不会永远都像今夜一样爱我。”
男的说:“会啊,当然会。永娘,你是我此生唯一挚爱。”
女的又说:“哼,江郎,你惯会讨我欢心,我才不信。”
男的又说:“永娘,你若不信,我现在便可从这里跳下去。我对你的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啊!时窈疯了!
欺负人家天地日月太忙没空搭理你,是吧?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现在就给我跳啊!
时窈在船上摸索,想摸索出一炷香来给点上。
女的再说:“不,江郎,你不要跳,我信你!”
男的再说:“永娘,你能信我,我好快活。我这一生都值得了。”
两个人愉快地又纠缠在了一起,大有缠缠绵绵到天涯之态。
时窈:“……”能不能有点儿立场?能不能!
特么这跟她在地铁上遇见的小情侣们sao唧唧地说情话黏在一起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这既视感太强烈了!
邪了门了。
时窈忍不了了,突然抬起袖子,遮了遮眼,然后决然地开始了她的表演。
时窈低低啜泣,眼眶微红,望向裴延恪,哑着嗓子,道:“二哥,窈娘不能同你在一起。”
裴延恪一怔:“?”
时窈继续哭唧唧,道:“二哥,窈娘知道你对窈娘的心意。你对窈娘好,照顾窈娘,早就不仅仅是兄妹之情。”时窈顿了一下,一双眸子望向裴延恪,“可我们是亲兄妹啊!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纵使窈娘对二哥你也有这样那样的情愫。可你我这样,爹和娘以后还怎么做人?”
旁边说情话的小情侣停了下来。
裴延恪目色微沉,深褐色的眸子动了动,然后,唇角微勾了下,眼神带着股蜜汁魅惑和深情,道:“窈娘,这些事情无需你担心,二哥自会去处理。”顿了顿,他喉头一哽,嗓音微哑,道:“你不必内疚自责,爱的本身,并没有错。”
时窈一顿,哟嚯,小伙子挺有演戏天赋啊,这接台词接的还挺快。
时窈望了望旁边围观群众的讶然反应,决定再下一记猛药。她吸了吸鼻子,把手递过去,轻轻地握住裴延恪的手,泫然欲泣,双睫微颤,道:“可二哥,就算爹娘同意了,三哥也不会答应啊。”
旁边交颈互啃的一对小情人也看了过来,那江郎还挺八卦,凑过来问:“你三哥为什么不答应呢?”
时窈掩面。
前头那段郎搭话:“你三哥不会也喜欢你吧?”
时窈摇头不语。
裴延恪望着时窈那副戏Jing样子,轻笑了声,道:“因为。”
“三弟喜欢的是二哥我啊。”裴延恪顿了顿,深褐色的眸子直直看向时窈,问她,“是不是啊,五妹?”
guigui,还挺能入戏,身临其境!
时窈继续哭:“虽然我这条腿都被爹娘打断了,可四姐说了,她不嫌弃我,愿意终生不嫁,照顾我一辈子。呜呜呜,我如何能负四姐的盛情啊!”
“而且我若同二哥你在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