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完一顿饭的时间,时窈就想拉着苏明仪出府,送她回家。
苏明仪却止了步子,道,“窈窈啊,女婿今日接娘的时候,千念万念说你想娘了,让娘在你们这儿多住些日子。反正娘在时府也没人陪,没人说话,就应下了。”她笑笑,眼神中都是慈爱,“娘连行装都带来了。”见时窈愣愣的,她故作生气,道,“莫不是,窈窈不喜欢娘住在这里?打扰你们小夫妻了?”苏明仪松了时窈的手,道,“算了,娘还是现在就回时府吧,总归娘一个可怜人,去哪里都被人嫌弃。”
时窈见苏明仪那副样子,虽然知道她是在表演,但到底她说的也不是假话,早前她也想过把苏明仪接出时府,带着苏明仪潇潇洒洒、浪迹天涯,可却不是眼下这样的时机,她快走了两步,攥住苏明仪的手腕,道,“娘,窈窈不是这个意思。”
话音刚落,就觉一只大手轻轻搭在自己的肩头,时窈侧头去看,裴延恪正站在她身旁,将她半揽在怀中的样子,仿佛二人很亲密,对着苏明仪道,“岳母,窈窈不是这个意思。”他笑了一下,微微垂眸看了时窈一眼,无比深情,像是在替自家小媳妇辩解,道,“窈窈巴不得岳母多住些时日,不然也不会巴巴地让我却接岳母您过来了。”
一声声“岳母”叫的,真的是顺口,一点不适的反应都没有。
时窈都不知道裴延恪怎么这么能干,搭在肩头的手微微一用力,像是在给她某种暗示,时窈只好配合地笑笑,道:“娘,裴郎说的没错,窈窈可不就希望娘多住些日子嘛。”
苏明仪“哼”了声,道,“娘也知道自己现在惹人嫌,不会在你们府上多待,叨扰你们小夫妻的。”
时窈松了口气,苏明仪又道,“等你肚子有了动静,娘就回时府。”
时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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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苏明仪再絮叨了一番,苏明仪就急吼吼地将两人赶进了房间,恨不得他俩立地就造出七个小兄弟来。
时窈听见门外苏明仪脚步声远去,良久没了动静,才一拍桌子,厉声质问裴延恪,道:“老裴,你到底耍什么花样?”
裴延恪坐在床榻上,只望着时窈笑,眼底是某种Yin谋得逞的胜利感,却并不说话。
时窈恨不得上去撕烂他这张伪装者的脸皮,她气得在凳子上坐下,道,“行啊,能耐了啊,这会儿连外援都用上了啊?”
裴延恪唇角勾了勾,道,“彼此彼此。”
彼此的是,她攻略张菀之这事儿。
裴延恪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样子,倒叫时窈只生了要咬死他的心思。
她两条长腿交叠,坐在凳子上,问他,“你到底想干嘛?我告诉你,我时窈可不吃你这套。”
裴延恪将身子后倾,双手朝后撑在床上,道,“我等你心甘情愿同我生个孩子。”
时窈现在有点儿受不起裴延恪的sao话,她觉得这人跟从前的冷酷无情的人设差了太多,遂问他,道:“是不是有人给你下药了?还是我有某种神奇的血脉,可以打开富可敌国的宝藏。”她顿了一下,继续说,“不然我想不明白,你怎么会为了睡我,费这么多心思。”
“我无非是想通了一两件事情罢了。”裴延恪坐直身子,一边伸手将软靴脱下,一边道,“我既然可以在朝堂之事上谋算,那情爱之事上,也不是不可以。”
裴延恪原本还囿于此事,倒是薛诏一句话提醒了他,“主子于朝堂之事都不曾这般纠结难受过……”
左不过都是谋算人心罢了,也没有什么区别,他那些Yin谋阳谋,对付个时窈,大概也不成问题。
时窈真是服了,怎么能有人无耻成这样,当着人面把“我要算计你”五个字说给你听。
时窈现在是信了报应了,她之前怎么对裴延恪的,裴延恪估计要一样样学过来,再还给她。
个完犊子的,偷师连学费都不交!!!
裴延恪不理时窈的反应,自顾自地将衣衫一件件褪下,只脱到剩下里衣,才撑开锦被,钻进锦被里,侧脸望向时窈,问她,“窈窈,我要睡了,你还不来睡吗?”
“不睡!”时窈回绝道,“你自己睡你的去。”时窈对于趴着睡是很有经验的,她才不会委屈自己的心意,跟裴延恪同床。
绝不!
时窈就如一棵树一般种在了圆凳上,她单手撑着下巴,盯着一豆烛火发呆,盯着盯着就觉得身上一阵冷。
她搓了搓手臂,皱着眉头,问:“这房间怎么这么冷?”
躺在床上的那位慢悠悠地答道,“哦,今夜,我特意让人撤了这屋子里的炭火。”
时窈卡了一下,就听见那位继续道,“若是怕冷,这被窝里倒是很暖和。”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分窈窈一半的地方?”
时窈侧脸看过去,裴延恪侧着身子,单手支额,乌发如墨,面如冠玉,眉目清俊,深褐色的眸子带着某种莫名的诱惑看向她。
渣男!搞这种猥琐的小动作。
时窈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