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就来气,她在衣柜里瞧见了,几乎是把古代所有能用的染料颜色通通用上了,完全不讲构图和撞色,非常杀马特,搁现代这可能是一种能体现古代织染工艺的艺术品,可以放在国博展览引人围观的,但是真让人穿身上,也太辣眼睛了。
时窈一脸欢喜的样子道,道:“就是因为太喜欢了,连着穿了好几日,今日才舍得换下来让红菱去浣洗。”
赵景宁真的天真又单纯,立马就被哄高兴了,拉着时窈就道,“窈窈,你可知,我今日新得了个什么妙人儿?”
“谁?”时窈很配合赵景宁的情绪,装作很好奇地样子问。
“是陆危楼,陆公子。”赵景宁的脸上,罕见地显出两朵红霞,她一双红唇轻咬,脖颈上还微有红痕,是欢愉过后的印记。
她在男女之事上,一向心大,能叫她脸红的,必然是能让她上心的人。
这陆危楼,时窈颇有些印象,是个男十八号,喜欢的也是时清清。是畅春园的一名琴师,自带风流雅相,对权贵也从不假以辞色,偏偏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只因时清清的一碗阳春面,就付出了全部的真心,为了时清清,委身赵景宁,最后,赵景宁也是死在了陆危楼的手上。
赵景宁当初还为了他遣散后院那些男宠,浪女回头。
时窈就觉得,这主角光环的无死角辐射,可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时窈给赵景宁倒了杯茶,八仙桌上摆着的水仙开得正好,时窈又让红菱焚了浅香,两个人开始嗑瓜子聊天。
时窈想了想,还是劝道:“阿宁,陆危楼这个人,你还是离他远一些吧。”
赵景宁十分不解,她这位好姐妹从来不会在男女之事上规劝她,相反,都是给她添油加柴,催着她勇往直前,能睡多久睡多久的,不知今日怎么竟然转了性子。
“窈窈,你什么意思?”赵景宁凝眉质问。陆危楼是她的心上人,眼前的是她的好姐妹,两人在她心中地位是一般的重,她不想他二人之间有什么龃龉。
说起来,赵景宁天生贵气,又生得雍容,眉目之间却总是脉脉含情,透着股妩媚之姿,一颦一笑皆是媚骨天成。
好看的小姐姐总是让人无法拒绝,时窈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是穿书进来的,怕不会被她当成神经病。想了想,时窈才道:“你听他这名字,这人就很危险。”
赵景宁一顿,脸上露出少女的娇羞,“可我不怕危险。”
时窈心说要完,这人怕是被那个陆危楼吃的死死的了。
赵景宁真情实感,道:“半年前,我在畅春园醉酒,于湖心亭遇见他,那时候的他清泠泠入仙子临世,叫我只看了一眼就忘不掉。这半年来,我日也想夜也想,终是能同他两厢厮守了。”
时窈叹了口气,陆危楼这样的人,怎可能甘心屈居于女子后院,这仇定是只能结下了。
时窈一心只牵挂着赵景宁,并未察觉门外一道人影,静静矗立。
裴仲卿原本在书房中看书,得到管家通报景宁长公主过府,到底还是该去谒见,不曾想,正听见她二人在谈论闺房密话。
赵景宁这会儿很是兴奋,开始关心起小姐妹的感情问题来了,便问道,“窈窈,我好些日子未曾见你,你如今同裴庭玉,如何了?”
时窈觉得,不能让好姐妹Cao心自己那点破事儿,她也帮不上忙,平白给人添堵也没劲儿,就笑笑,道:“挺好的。”
门外之人面上神色一松,唇角微微勾起。
赵景宁显然不信,这三年裴延恪都没给过时窈好脸色,他俩真能好上,赵景宁语音一扬,问道:“真的?”
“比珍珠还真。”时窈嘴炮真的厉害,吹起牛逼来,一时间忘了控制,她很狂地跟赵景宁说道,“我跟你说,阿宁,这个方面我非常有经验。男人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我们家老裴现在给我治得服服帖帖……”
站在门外被治得服服帖帖的老裴想了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被里面那位大放厥词的嘉陵郡主给打了一顿的。
作者有话要说: 【要求加戏的裴阁老强行带一波小剧场】
被毒打的老裴:???hello???窈窈???你有事儿吗???
时小窈:拒绝家暴,从我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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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还是发红包昂,裴阁老的肾快不够用了!!!
尔尔先去把上一章的发掉!!!
☆、二更合一
裴延恪其实还有点儿想不明白, 没多久前, 他不小心在雪院听见时窈说什么狗屁喜脉,还误会一场。这会儿就听到她同景宁长公主闺房密话,说他不听话的时候就打一顿。
但他确信,这不是个误会。
他垂眸,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极小的弧度,略站了会儿,抬脚便走。
刚一转身, 就看见红菱端着茶水过来要进去给时窈她们添茶。
两人对望了一瞬,红菱忙福了福问:“阁老,景宁长公主同郡主在里头, 您要……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