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的话,安慰她,道:“病了?张大夫都说你没病。”
时窈悲切道:“连张大夫都瞧不出来的病,那自然是很重很重了。”
裴延恪默了一瞬,又觉得她这话不大吉利,道:“别乱说话。”
时窈眸光闪闪,耳边滴珠晃动,一下一下映在裴延恪的眼中,他想伸手去抓一把让它停下别动,却攥紧了扶手,克制住了。两人隔得近,时窈身上有清淡香气,那香气却还散着股微甜,让人忍不住多闻两下。
时窈道,“窈窈没有乱说话,窈窈就是害了相思病。”她咬了一下唇,继续说,“其实……窈窈这些天没有去见裴郎,是故意的。”
裴延恪眉梢微抬,有些不解,问她:“故意的?”
时窈点点头,顾盼生辉,道,“窈窈觉着奇怪,裴郎去上朝的时候,窈窈就想裴郎,可裴郎在窈窈跟前的时候,窈窈还是想裴郎。”她长叹一口气,道,“窈窈知道这样太黏人,是不好的,会惹裴郎厌烦,就想着若是逼迫自己不去见裴郎,是不是时日一久,窈窈就真的能不想裴郎了。”她眸光中隐隐有水光,继续道,“可窈窈试过了,窈窈做不到不去想裴郎。”她眼角微红,道,“对不起,裴郎,窈窈做不到。”
时窈简直佩服死自己了,她简直情话女王,她这是穿成了个姑娘,要是个男的,得多能撩妹啊。
裴延恪深深看了时窈一眼,仿佛被她的情深意切所打动,不由自主沉声道:“做不到,就不要勉强。”
时窈心说,guigui,裴延恪连这种狗屁话都相信,他是不是感情方面太纯了?也对,不纯也不至于会被时清清那点小伎俩给骗了。
时窈她眨巴了两下眼睛,乘胜追击,问裴延恪,“那么,裴郎,窈窈何时才能拥有一根属于你我的喜脉呢?”
裴延恪忽然想起来先前时窈所说的相爱一晚之事,她总是有意无意提起这种事情,却只简单撩拨,并不管善后。
裴延恪都有点佩服她的本事,眼下她又来这招了。裴延恪站起身子来,道,“既然也无大事,我便先回去了,你……”他深深看了时窈一眼,道,“保重身体,切勿太过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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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恪要走,时窈偏要送,把裴延恪送回书房后,时窈在他那儿又多待了会儿,就自己回雪院了。
她觉得自己真的又累又忙,忙着搞事业线还得撩汉,除了可以毫无顾忌地怼人外,还不如她没穿书前混得爽。她就想不明白了,同样是穿书,为什么有人命那么好,自己却怎么惨,想着想着,又把狗逼作者骂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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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卿这个人办事确实牢靠,手速也快,写得东西也是文采斐然,时清清这位表面兄弟的形象跃然纸上,让人恨不得钻进书里把她揪出来毒打一顿,凌王赵奕韬光养晦都掩不住的野心也被描写得十分真实。不过,时窈怕惹上事儿,所以都用了化名。
但这种事情,懂的人自然懂,正所谓做贼的心都很虚,想来,这文的主角都能猜到,这书就是影射的他们。
时窈把看完的宣纸折好丢回去给顾长卿,道,“你就按照这个内容,找人印刷成册子,放到你们南斋书苑的南风书局去卖。本钱我出,我也会为这本书的宣传造势,收益你我五五分,唯一的要求,打死也不能暴露是我告诉的你这个故事。”
顾长卿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事情,他已经赚了代笔费了,这还有分成可赚,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他没有想到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忍不住问:“郡主为何不让人知这都是您的想法?”顾长卿阅书无数,这本是他看过的情节最跌宕起伏、主角最猜不透套路的书了,绝对是个成名的好机会。
时窈淡声道,“我不在乎名利,我堂堂郡主,这又写的是宫廷侯爵的豪门恩怨,若是让人知道这东西是我的意思,他们难免不会多做猜忌,觉得我影射了些什么,那岂不是惹麻烦上身?”想了想,又道,“你也弄个化名吧,若真被人找上,你就再认下来好了。”
顾长卿一想,觉得嘉陵郡主说的十分有道理,忙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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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顾长卿,时窈唤红菱进来让她去请一个人,话刚说完,那头明玉就来报说:“郡主,景宁长公主来府上了!”
时窈一笑,景宁长公主,赵景宁,她正要去请的人,这会儿就自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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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之嫡女必须死》中,帝京的高门贵女大致分为两派,一派是以英宗胞妹景宁长公主和嘉陵郡主也就是时窈为首的妖艳贱货派,另一派则是以宸太妃之女、凌王赵奕也就是男主胞妹的景仪公主为首的冰清玉洁派。
这两派的划分,主要是因为世宗的皇后同爱妃宸妃上一代的矛盾延续到下一代所导致的。
世宗素来不喜皇后,也就是英宗同景宁长公主的生母,却独宠宸妃,爱屋及乌,以至于世宗对凌王赵奕也甚是喜爱,早年储君未定时,世宗一直在凌王同英宗之间犹豫不决,终是在其重病之时,才下旨立英宗为太子,而以本朝先例,赵奕当之国就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