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娘苏明仪一个独女,万千宠爱加于一身,高祖给了苏城无上荣耀,封他做了国公,又亲封了时窈为郡主。原主她爹又是正二品户部尚书,位高权重。时窈便被养得骄纵跋扈。早年原主见裴延恪生得俊朗不凡,便动了心思,日思夜想都是把裴延恪给睡了。于是在她爹跟前撒泼打滚求嫁,最后她爹无奈,主动向裴延恪提了这门亲事。
裴延恪原本是拒绝的,奈何苏明仪知道他倾心时清清,便以时清清的性命相要挟,彼时裴延恪式微,哪里能同苏明仪斗,便只得隐忍娶了原主以作周全,保住他心上人的性命,日后手握权势,再向那些曾害过他的人复仇。
于是,原主嫁过来后,两人的婚后生活并不幸福。
原主金枝玉叶,奢侈靡费惯了。
裴延恪则生在商贾之家,虽不是簪缨的世家,到底日子也过得富贵。七岁那年裴父裴母意外身亡,裴家只能靠长兄艰难支撑,奈何长兄身子也不大好,裴延恪十岁那年便过世,便只有长嫂照顾他。族中众人欺凌他们孤儿寡母,占了他们的家产,只留了他们薄田两亩,就将他们赶了出去。
裴延恪幼时便经大起大落,心性自然比旁的人坚韧,他一心只想考取功名、出人头地,为父母报仇。
原主贪恋裴延恪美色,却也扯不下面子日日倒贴,裴延恪本就对她无意,于是,这股子嫌隙越生越大。两人渐行渐远,原主便夜夜笙歌,到处泡男人,搞面首。裴延恪则一心在公务上,惯常连裴府都懒得回。原主性子泼辣,便常常辱骂,说什么裴延恪靠女人上位啦,又见裴延恪对长嫂极为礼遇珍重,便扯他俩有一腿。再加上她庶妹时清清时不时在裴延恪跟前以帕拭泪嘤嘤嘤,她看不惯就开几句嘲讽,被裴延恪记在心上。
总之,怎么作死怎么来。
裴延恪对原主忍耐多年,但大厦倾颓乃是一日日的蛇咬蚁蛀而成,最后压倒裴延恪的那一根稻草,便是原主联合凌王妃当众侮辱时清清,裴延恪再也忍不下去,回府隔日便将时窈给鸩杀了。
不过,时窈清楚地记得,裴延恪这个痴情种,虽然娶了妻,却从未与她有过夫妻之实,为了时清清这朵倾世白莲守了一辈子的完璧之身。这么珍爱自己清白之身的男子,哼哼,时窈打定了主意,先夺他身、再撩他心,必定能把他拿下!
时窈想了想那动人旖旎的场面,一时没忍住,竟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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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书房。
裴延恪坐在书案前,脑中一闪而过的,竟是时窈站在漫天大雪中唇边含笑的样子。
裴延恪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额角敲了敲,唤了声“阿诏”,那日常在他身边伺候的常随薛诏便推门而入,躬身道:“主子?”
“第几个了?”裴延恪头也不抬,只淡淡问。
薛诏面色一沉,久久不答。
裴延恪伸手翻了一页书,复又问了遍,“算上前天夜里那个,第几个了?恩?”
薛诏只好答道,“第三十七个……”顿了顿,薛诏有点为难,“主子,要我去都处理了吗?”
裴延恪眼皮微掀,摆了摆手,“不必了,让她凑个整吧。”他顿了顿,嘴角兀自勾起一个轻蔑的笑来,“届时,再与她一并清算。”
薛诏:“……”
薛诏跟了裴延恪三年,这三年他见过太多次时窈放荡无束的样子,甚至有时候在裴延恪跟前都不曾收敛,带着那帮男人招摇过市,多少次他都忍不住想捶爆那伙儿男人的狗头,却都被裴延恪拦下了。
薛诏想,我家主子,真是个能干大事的,这么多顶绿帽子都能忍。嘉陵郡主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他一面想着,一面出了书房,守在外头。
见薛诏将门掩上,风雪隔绝在外,裴延恪才缓缓靠到椅背上,脸上似有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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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窈回到裴府后,第一件事就是奔回自己的房里,坐在妆台前,对着雕花铜镜左照右照,照了许久。
妈耶,这可真是一张标准的网红脸,大眼、高鼻梁、樱桃唇、欧式大双眼皮,简直就是她本尊梦寐以求的美脸。顶着这张脸出去,她连首富的儿子都敢泡了!
时窈对这个长相设定还是非常满意的,也算作者积了德。
她把首饰盒内的首饰一一摆出来,放在桌案上,恨不得样样舔过去,她越笑越开心,啊哈哈哈哈哈,这可都是钱呐!
随即,她便把那些朱钗环佩插戴满头。
以前看有钱人装逼,什么买个戒指就是把一栋房子戴在手指上、买根项链就是把一辆兰博基尼挂脖子上,呵呵,时窈冷笑,她现在头顶的起码是架航空母舰!
对着镜子照了许久,想了想,还是把东西都拆下来,只唤红菱来替她简单梳了个发髻。
裴延恪喜欢时清清那种清冷佳人,不喜欢自己这种妖艳贱货,要想在裴延恪心里头留下点东西,必定还是先得从模仿时清清开始。
时窈是艳压群芳的容貌,时清清却是清秀佳人。但时清清到底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庶妹,多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