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良的桓氏血脉怎么传到成安伯府就成了杂碎了呢?
“你当是无人知晓成安伯府那些腌臜事吗?”他冷声道,“都滚一边儿去,没得脏了本殿下脚下的路。”
桓允还未有动作,宝禄就示意羽卫一左一右的架起蒋祺芳兄弟扔到一旁去了。
待越过沈兰庭时,裴知月突然停下来仔细打量他半晌,越想越觉得印象中那个可以将很多有趣故事的人不会行偷盗之事,便对裴知行说,“我当时在成安伯府瞧着他过得甚是凄惨,手上定没有多余的银子,小七,你身上可带了?”
“银子”如今是裴知行心里的痛处,他过得穷巴巴的哪有闲钱给自己姐姐拿来做好事?他面上纠结了一阵,才扯扯卫褚,悄声问,“你有吗?”
“我的月钱都借给你了啊,哪里还有剩的。”卫褚道。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桓允,桓允蹙眉看着他们,面色不虞道,“我也没有。”
“可...”他俩不约而同的看向他腰间悬挂的玉佩,“你的玉佩有分量还值钱,很好用。”
都是裴知月那好管闲事的丫头片子惹来的是非,桓允把玉佩摘下来看也不看的就扔给沈兰庭,却对裴知月说,“你把心思用在旁人身上,看我不跟阿兄说道一二。”
裴知月听了气得跺脚,追着桓允解释,“你不要污蔑我!你是不知道成安伯府有多苛待人。寒冬腊月的时节,便是下人都有炭火用,可沈兰庭的屋子里就只有一床薄被,这般可怜,能活下来多不容易呀!”
沈兰庭接过玉佩,如烫手山芋在手,顾不得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喊住桓允,“殿下,您的玉佩,小人是万万不敢收的。”
桓允回身看他。
他心有戚戚道,“殿下如今将这玉佩赏赐于小人,二郎和四郎见了会抢去不说,还会因此再痛打小人,小人新伤加旧伤,怕是到年底都好不了了,小人怕得很...”
“殿下,玉佩您还是拿回去吧。”
沈兰庭嘴里虽说着把玉佩还回去的话,可手里的动作却不是这么回事。他的手指不停的在玉佩上摩挲,似在判断这玉佩品质的好坏。
可是桓允的东西哪有差了的呢?
因而他摩挲完了,眼里又垂涎不已的盯着迟迟不愿把它交到桓允的手上。
桓允淡声道,“给你就收着,虽说值不了几个钱,但保你数年的用度已经足够了。”
待几人走远了。
卫褚才若有所思道,“没想到连成安伯老夫人都会撒手不管沈兰庭的死活。”好好的伯府子弟,眼皮子竟这般浅薄。如果说一开始他不知道沈兰庭的具体身份,可三言两语下来,倒也猜中了十之八/九。
“怎么说怎么说?”裴知月和裴知行两个蜜罐里泡大的孩子,根本不晓得别的高门大户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内里是多么的肮脏不堪,故而对成安伯府的往事一概不知。
姐弟俩目光热切的想要知道世家八卦,可这里面又牵扯到皇家,哪里是他们能置喙的,于是卫褚卖关子道,“这个我可不敢说,得看九殿下同意与否了。”
那边桓允同叶微雨并肩走在一处,他正语重心长道,“阿不,方才那两个是成安伯家的,为人最是龌龊,若不小心打了照面万不可理会,还有与成安伯府有姻亲关系的刘家,王家等等,这些个家里的子辈都是人品低劣的货色,以后同他们家里的女眷也要避开才是。”
“你这般如临大敌作甚?”叶微雨不由觉得好笑,“我不好交际,为人又冷淡无趣,那些个小娘子不见得会喜欢我。”
桓允不屑道,“那也得看他们配不配喜欢你,总之那等不入流之人,便是他们有心攀附也不要理就是了。”
叶微雨凝神细想了一会儿,问,“那成安伯府可是五年前出了一桩丑事?”
“不成想这事连远在杭州的叶小娘子也听闻过?”卫褚奇道,转念又一想她的外祖母是何人,便也了然了。
见卫褚问,叶微雨礼貌回到,“先时母亲同舅母通信得知了一二,后来与父亲说起时我听了个壁角。”
“可不就是。”桓允很是轻蔑道,“我那姑祖母最是自诩身份瞧不上我母后的出身,一心想让自己的女儿嫁与我父皇,拉我母后下位,她如今老脸无光,也全是咎由自取。”
成安伯老夫人的野心路人皆知,可老天就是不遂她的愿还反而给予诸多不幸,这是卞梁贵族圈子众所周知的事。
老夫人是先皇同父异母的妹妹,是成宗皇帝在世时最爱的四公主,母凭子贵,其母贤妃在成宗皇帝后宫所得的圣眷恩宠连皇后都要避其锋芒。后宫无人管束,生母又借其邀宠,将尚在深闺的四公主养成了心比天高的性子,竟想学前朝武皇上位做女帝,可她空有野心却无实力,所凭借的也不过是成宗皇帝的一时宠爱罢了。
成宗皇帝早逝,先皇二十三岁登基,时年十九仍未定亲的四公主被先皇做主赐婚给年过三旬却因戍边而久未成婚的成安公蒋锡,成了当朝一品国公且有诰命在身的妻子。
看似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