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栏杆上拨弄了一下摄像头。
“家里有人。”她下结论,“后门有生活垃圾,摄像头都做过日常维护。”
简南盯着阿蛮刚才踩过的墙壁。
将近两米的光滑墙体,牛顿的棺材板都动了一下。
“但是不太对劲……”阿蛮还挂在装摄像头的杆子上,最后这句话像在自言自语。
“这摄像头有收音功能。”阿蛮跳下杆子。
落地轻盈,几乎听不到声音,牛顿的棺材板又动了一下。
“这屋子周围所有的警报器都被关掉了,烟雾探测器也被拆了。”阿蛮刚才还顺手翻了下垃圾,“垃圾袋里有大剂量的笑气包装。”
“把他的申请表给我。”阿蛮伸手。
简南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这跟他脑子里想的求人流程不一样。
他也不习惯这么被动,这种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的节奏不是他喜爱的节奏。
但是他还是抽出申请表递给了她。
阿蛮是同伴。
这样的念头最近频繁出现,甚至开始触碰他做事的底线。
阿蛮仰起头,把那张申请表正对着摄像头,提高音量:“我们来自切市,我在你房子后门看到了大量笑气包装,剂量已经超过了致死量。我现在数到十,你如果不开门,我会砸窗户闯进去。”
“砸窗户的钱……”阿蛮顿了一下。
“我赔。”简南已经理清楚前后因果,答得很快。
“他赔。”阿蛮迅速接了下去,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就开始倒数。
简南有时候在想,阿蛮为什么做任何事都能那么当机立断。
他看着她眼睛眨都没眨就抡起了游泳池边的躺椅丢向玻璃窗。
他看着她冲进屋子第一时间并不是找人而是打开线路板找到保安室调出监控。
他看着她从地下室里拽出捂着脑袋几近全|裸一片狼藉的塞恩。
他还看着她用最简单的急救方法检查了塞恩的身体情况,并且告诉他,塞恩现在身体情况正常。
很难想象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这么一个外表娇小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做的。
有过多次被虐打经历。
这句话就在这种时候突然又一次闯进了简南的脑子,他分明的感觉到他心里面钝痛了一下。
高级的,他无法理解的钝痛,和这样的钝痛同时浮现的,还有一种沉闷的、无法发泄的愤懑。
“我来。”他在阿蛮找衣服打算给一直低着头闷不吭声的塞恩穿的时候,挡在了她和塞恩中间,“他身上脏。”
不知道塞恩在地下室里待了多久,全身都是灰尘,死鱼一样一动不动。
简南拽了一下拽不动,只能到浴室里找了件浴袍丢到塞恩身上,拉平了遮起来,确保遮住了大部分会唐突女性的地方。
“垃圾袋里的笑气应该不是他用的,但是他一直没有反应我不确定他现在的Jing神状况。”阿蛮在一旁翻检着她从地下室里一起拎上来的塞恩的随身包,“他家下面的地下室是个实验室,我看到很多笑气装置,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感觉到了简南突然之间的别扭。
不过和往常一样,她把这种不太好懂的情绪直接抛到脑后,并不打算深想。
“他包里面都是求生物品,干粮水和抗生素止痛药还有求生工具。”阿蛮把包递给简南,“没有危险物品。”
拽出来的塞恩仍然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趴在沙发上,对自己家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不感兴趣,对一片狼藉都是玻璃碎渣的客厅也不感兴趣。
为了测试塞恩Jing神状况的阿蛮蹲下来,把自己的脸硬怼到塞恩的视线里。
塞恩的瞳孔晃了晃,移开了视线。
阿蛮挪了两步,又一次把脸怼到塞恩的视线里。
塞恩的瞳孔终于动了,转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瞪向阿蛮。
可这一次,阿蛮就又开始躲。
塞恩只要看她,她就立刻挪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塞恩只要看向别处,她就又快速的挪回到他的视线范围内。
非常磨人非常讨厌的几个回合下来,塞恩决定闭上眼。
“你在做实验?”偏偏另外一个不说话的男人,在他闭上眼睛后突然开始说话。
“那么多笑气,是用来做麻醉剂还是燃料?”他听不出来这个男人是在问问题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没有看到你最近的论文里有提到这个实验啊……”他应该是在自言自语。
陌生人、擅闯民宅、破坏财产、还用暴力对待他——这个女的把他从方舟里面拽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手臂的韧带肯定被拉伤了。
塞恩很气,非常气。
但是这女的把他拽出来的时候没有带上他的发声器,他没办法骂人。
他也不知道这两个亚洲人来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他本来打算装死,让他们把家里的东西搬走就算了,反正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