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十分犹豫,可最后却只看着锦云又悄悄走掉。
锦云就像一只蹑手蹑脚的猫,连打开门的动作也轻得出奇。然后每次进来,都探头探脑的,而且走上两三步就要回过头来望他一眼,确认他是否会突然醒来。
前几次似乎只是在确认他有没有醒过来,而后来一次应该是为了拿换的衣服。
看着锦云那无比小心谨慎的样子,郝贤实在是没办法不应景地睁开眼睛。
郝贤一次比一次地确认,锦云并不希望他醒过来。锦云当然不希望他醒过来,因为他是个撕破了伪善面具的恶徒。
郝贤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对他那暗藏的私心已经被锦云发现了。如果是这样,锦云会不会已经准备就让他躺在这里,然后跟着队伍先离开?
而他究竟又什么时候“醒来”才好?郝贤简直懊恼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他必须想办法向锦云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然这好不容易才刚刚稳定下来的“友情”可能也会付之流水。
那之后该怎么办,郝贤简直没办法想象。
虽然不想再惹锦云不高兴,但是郝贤也不希望就等察觉到的时候已经被锦云给留下了。为了既能够适时地“醒过来”,又能够不锦云太过反感,郝贤只好在第二天早上锦云又蹑手蹑脚地准备走进房间来的时候制造一些动静来。
果然,原本已经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的锦云一听到房间里的郝贤动了,就立刻甩门而去!
坐在床边,郝贤狠狠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才好好地“醒了过来”,他现在恐怕又要为怎样自然而然地走出房间面对锦云而烦恼了。
可锦云现在真的愿意好好面对他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原本锦云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要去将郝贤弄醒,但是当他一听到房间里有动静,那瞬间心就好像要跳出胸口一样。
锦云感到浑身发热,又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暂时不能够去见郝贤。万一郝贤责问他为什么昨天因为一些小小的误会就对他下药,还一直将他放着不管的话,他该怎么回答?
而且昨天因为实在太吃惊了,锦云不得不说自己下手是重了那么一点。而且因为放在里面的药物都是他的特制品,所以药匣子也是特制的,可谓是非常坚硬。锦云现在很是怀疑,郝贤现在的脑袋是否完好无损。
以后再想办法道歉吧,但是现在不行,他感到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郝贤他怎么了?”看到锦云神色怪异在走道上踱来踱去,刚用完早餐的范雅连忙凑上去问道,“刚才他们都问你怎么不去吃早饭呢,难道……出了什么问题?”本来范雅想问的是,难道你下手重了,郝贤他醒不过来了?但是想了想,她又改了口。
“他?他没事,已经醒过来了。我是现在没胃口,吃不下。”锦云扯了扯领口道,他总觉得这衣领是不是勒得太紧了,害他呼吸一直都不通畅。
锦云会没胃口?范雅可不相信这一点。她认为就算所有的人都吃不下睡不好,唯独锦云就还能够好好的,应该说,范雅这辈子就没见过比锦云还要神经坚硬的。他只要自己过得好,就从来不会顾及别人——可关键是锦云从来都不会让自己过得不好。
但是这种话可不是应该说出口的,就算不谙世事,这么一点点小小的常识范雅还是具备的。
她咳嗽了一声,又问道,“那他人呢?不是已经醒了吗,怎么还是没看到他人?”
“他还需要休息!”锦云不悦而决断地说道,立刻把视线给移开了,“流月呢,还在他的房顶上马?”
锦云会在没事的时候问起流月,这可真是新鲜的事情!
“他很早就从屋顶下来了,现在估计还在后院。他说想要给那匹黑色的马起个名字,可是想了很长时间也没取到合适的。”虽然觉得惊讶,但是范雅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他们今天吃过午饭才会上路,所以大多数都还悠闲得紧。不过悠闲到花那么长时间给马起名字的,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啊。
这真的是在逃难中吗?可他们究竟要多散漫啊。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去给它起个名字吧,那家伙可取不出什么好名字。”锦云立刻提议道,话音未落就开始往后院走去。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他们都知道即使再怎么想要靠近也得和黑煞保持一定的距离。虽然那时他们已经回房了,但是还是听到别人议论说昨天晚上有不少所谓的“马匹爱好者”在去了后院之后都是被担架给抬回去的,所以这次锦云也是特地没有带上药匣子,可谓“有备而来”。
他们到后院时流月正一脸认真地站在那里考虑着,那样子简直就座雕像没什么两样。而且一向毒舌的流月站在那里摆出一副烦恼的嘴脸,这在锦云看来实在是非常滑稽的画面。
而且正如锦云所说的,流月并没有什么起名字的天分,所想到的名字不是“黑炎”就是“黎明前夜”之类的。听得锦云连连摇头。
这实在太俗气了,俗气得惊人!
然后范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