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飞灰。
而少有人知的是,当时才刚刚平复西域暴乱回来、专门不让这些前来拜访她生辰筵席的前朝长公主,其实也怀了身孕。
结果可倒好,连自己的驸马都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或者说长公主都不知道驸马是什么时候离宫拥兵的,还以为他还老老实实在后院里等她回来呢。
总而言之,长公主头天才刚刚回来设立了个筵席,膳食还没用上几口,自己的夫君就造反了。不仅如此,她的好驸马还把自己的亲哥哥给一刀捅穿、直接便登上皇位、改朝换代了。
兵荒马乱之下,长公主带着满宫的仓皇女眷躲到了王都一处少有人知的僻静山林里。
不过也是因为这番动荡,她和崔大夫人竟是同时发作,再加上当时情势混乱,两人的孩子也被抱错了。
稀奇的是,长公主怀胎已经十月,加上出了这样的大事,她还要忧心阖宫女眷的安危。倒是当时崔大夫人怀的那胎还不足七月,走路有仆妇相搀、也不曾过多劳累,不知是看见了什么吓成这个样子,居然直接便发作了。
幸好前朝本就设立时间不长、根基不稳,而这曾经是驸马爷的新帝本就是世家公子出身,也不欲过多为难其他的世族,所以等到铸甲销戈之后,就送这些贵妇们回府安歇了。
说来这次宫变,除了前朝的皇族受了波及被血洗一空,以及出了长公主和崔大夫人孩子换了的乌龙事件之外,能称得上伤亡的也就只有长公主本人了。
当时今上才刚平复所有动乱,什么都没吩咐、倒是先御驾过来寻她们这些女眷。
不过,这些人Jing的贵妇心里也都清楚,这今上怕主要也不是为了他们,而是过来找压迫囚禁自己的长公主寻仇了。
然而今上注定不能亲自报复了,等到他来的时候,见到的只有在僻静深林处,一具浑身布满血污、上半身被野兽啃噬干净,那衣着熏貂、上面缀着珍珠垂绦的公主例服的残骸。
今上深深凝视了那具尸骸一会儿,神色晦暗不明,火光染红了他久不见日光的苍白皮肤,当时即使是最亲近的近官也不敢觑他的面色,最后还是今上自己折回身,吩咐:“带那孩子回宫吧。”
大太监嗫嚅着问:“那长公主……”
然而今上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灰鼠皮制的披风在枯寂的山林中发出猎猎的声响:“不必再管了,随她吧。”
唯有极少数的余留下来的宫女才可以依稀辨认,这用着青石刻丝的银鼠皮披风,乃是长公主离去西域前,亲手赠给驸马爷的那件。
因着是不善纺织的长公主亲手一针一线所缝制,当时的驸马还很是嫌弃,从来都不披在身上。
却不知道是不是当天发生的事情过多,旧日驸马爷的今上居然还披上了这自称“狗都嫌弃”的灰鼠披风。
然,这都不过是陈年旧事了。
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载,阿余也不敢再提起这件众人皆晓得的秘密,只是好奇道:“西域荒秽,公主你来此地作甚?”
邵宁公主冷笑一声,舒展一下自己的胳膊腿,“听闻我的未婚夫婿,唤做什么萧连帅的,现在就在此处?”
不远处兵戈列阵声渐渐大起来、铁蹄踏在泥土上的铿锵声响不绝于耳,领头的军士高头大马、眉目冷峻,腰侧挂着主将才有的木牌,当真是好不威风。
那木牌本来是归属于崔珩晏的。
眯眯眼睛,阿余咬牙切齿道:“萧连帅这就回来了。”
寸草不生之地,黄沙枯碛随处可寻,要尚公主的萧连帅萧易远挂着公子的主将牌,得意洋洋地要凯旋而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渣男要一个一个送死嘛。
咳咳,争取、争取在这周末能够虐完大范。
因为没有存稿,所以不能确定。
仙逝的寒寒表示有话要说:不要叫他范狗,他配做狗子吗?呸呸呸,不要污蔑狗族名声。
☆、为你实现一个愿望
滚滚黄沙如翳, 碾断了轻薄日头尽处的夏色。
身着软甲的公主瞳孔缩紧, 露出个没什么含义的笑:“说说, 你主子是怎么病的。”
一说起这个,阿余就后悔不迭,恨不得穿回到半个月前去用凉水泼醒自己。
因着他那时候还不知晓公子已经换了身份, 其实不是什么崔家的小儿子,而是金尊玉贵的今上皇子, 所以也不曾有什么过多防备的心思。
毕竟崔家虽是世家大族, 但其实已经没落, 在以军功论出身的西域更提不上是什么勋贵。
当时阿余得知自家的公子挂帅还很是惊讶————
他不会武,也自然不像会飞檐走壁的阿裕一样知晓崔珩晏虽然病弱, 但是射石饮羽也不在话下。
又或者说,正是因为公子身子弱,才更是从小加倍用时间研习兵法。
善文能武,不外如是。
然而阿余不知道, 他简直要为自己眼里柔肤弱体的公子璜Cao碎了心。
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