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娘娘折返…”
赫绍煊一言不发,转身便从士兵手中扯过一匹战马,翻身跃上马背疾驰出营。
士兵见他独自一人追出营地,连忙将消息报到了中军大营。
赫绍煊麾下诸将听闻消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险些就要下令全军折返,护卫王上。
谁知谢照衡却忽然出现稳住了局势:
“列位稍安勿躁,王上追回王后,自然会率军一鼓作气荡平北境。”
诸将如今对待谢照衡敬畏有加,听他这么一说便就放下心来,下令继续拔营,准备出发。
*
赫绍煊追出二十余里才发现护送楚禾的人马,当即便喊停了他们的步伐。
禁军看见王上亲自驾到,纷纷下马拜倒在地。
赫绍煊抬手示意他们平身,转而望向坐在中间那匹高头大马上的清丽身影,朝四周的禁军沉声道:
“本王有话要说,你们速速退去。”
禁军听闻他的话,纷纷应了一声,刚准备拽着马头远远走开时,却听见楚禾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不必如此麻烦,王上有什么话要说,当着他们的面说便是。”
禁军们一听这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只见魏葬将他手中的红缨枪“锵”地一声立在一旁,脸上冷若冰霜,似乎对面前的场景视若无睹。
众位禁军见他未曾退去,脚下便也没再动弹,还是像方才一样簇拥在楚禾左右。
赫绍煊脸色微变,可他似乎并不在意魏葬带头不听从他的命令,而是策马上前两步,在离楚禾不愿的地方停下来,哑声道:
“你跟我回去…”
说完,他定了半晌,又加了两个字:
“可好?”
这位高高在上的东尧王何时用这种语气跟旁人说话?围拢在他们身边的禁军里,有几个人偷偷抬头瞥了一眼这两人,只感觉到一股莫名暧昧的气氛在蔓延。
楚禾微微一滞,似乎并未想到他会这样说,语气也不由地放缓了些许:
“出云川一事已了,妾身回去自会给仪安城发一份谢礼,王上安心出战即可,而我一介女流不得干政,实在不宜再入军营。”
她语气轻缓,却将“不得干政”四字咬得极重,一听便知是余怒未消。
只见赫绍煊并不打算放弃,而是上前一步,沙哑着嗓音道:
“我已知晓事情原委…你有理由生气,但是别走行吗?”
这话一说完,禁军将士们听得脸红心跳,骨头酥成渣掉了一地。
只有魏葬还保持着平静,他转而望向楚禾,似乎在等着她的答案。
楚禾埋着头沉默片刻,转而叹息了一声:
“王上在我身上耽搁太久了,北境的战局并不等人。”
赫绍煊见她似乎有所松动,转而心一横,凛然道:
“你若一日不动,大军便一日不发,我说到做到。”
楚禾愕然,望着他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他还会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
她并未思索太久,因为眼看旭日东升,大军应当已经开拔了。看赫绍煊的这幅架势,倘若她不跟他回去,恐怕真的要贻误战机了。
楚禾转而望向魏葬和一众禁军道:
“罢了,启程回营。”
赫绍煊抬起头来,眼中立刻升起一片惊喜。
可是楚禾并不理睬他,只是默默调转马头,加快了脚步返回营地。
赫绍煊知道她还在生气,便也没有紧紧地贴上去,而是与她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还时不时地转头看她一眼。
谢照衡跟随众将在军营等候许久,终于看到了两人结伴而归,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而楚禾抬眼看见人群里琼善的身影,不由地拧眉,转头看了赫绍煊一眼。
赫绍煊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硬着头皮策马靠近她,低声道:
“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楚禾没说话,无视着琼善的目光,纵马上前与谢照衡攀谈了起来,将赫绍煊晾在了身后。
赫绍煊吃了瘪,只好下令开拔,率领着中军走在队伍最前面。
即便如此,他还是时不时地偷偷转身望向楚禾。
可楚禾却端坐在马背上,与谢照衡聊着天,始终都没有往自己的方向看一眼。
只是敏锐如谢照衡,当他抬眼看到赫绍煊时不时飘来的眼神,转而露出一个笑意,压低了声音对楚禾道:
“王后娘娘,是老臣阻止王上惩处琼善郡主的,若是娘娘心中不快,大可埋怨老臣。王上的心思还是向着娘娘的。”
楚禾心中一滞,随即讪讪一笑,不由自主地抬眸看了赫绍煊一眼,却发觉他也正看着自己。
楚禾连忙撇开目光,轻声道:
“谢大人的用意我明白,我也知道此时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