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协统高春发接到任务后,为慎重起见,亲自率麾下的一标二标出师,却因地形不熟,误入了土匪的包围,性命攸关之时,二标的一名队官率小队人马奇袭击毙了匪首,提头而来,众匪见状,四下逃散。高春发获救,取胜回来后,往将军府上报,论功行赏。
高春发早就留意过二标的这个队官,对他一向赏识,加上这回的事,大力保举,荐他担任空缺出来的二标火字营长官,也就是管带。
高春发是广州将军康成的心腹,他如此保举,这个管带的位子,必是跑不了的。
那个队官十分年轻,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也不像一标的参谋顾景鸿,既有家世,自己又是军事留洋回来的高材生,不过是个从武备学堂出来的普通军官而已。现在却极有可能一下就从七品的队正做到四品管带,可谓是跃升,叫人羡慕不已。
他原本带的几十个士兵,最近个个都在翘着脖子,等上头的任命令下来。
士兵吃完晚饭,解散回来,没说几句,又扯到了这事。
“等上头的任命一到,大人就高升了!大人这回可是给我们争了口气!”
“早就看不惯了一标的那个蒋群了,仗着自己留过几天洋,回来就高人一等了,整天眼睛长头顶,瞧不起我们!那天剿匪,我就看着他在我后头放了几下空枪。丢他老母,子弹就贴着老子耳朵,嗖地飞了过去,差点吓尿了老子!”
队副陈立说起那天的情景,现在还是心有余悸,自然忍不住要骂几句。
“没留过洋怎么了?大人还不是凭本事出头了?咱们等着,到时候看那小子的脸色!”
士兵们越说越兴奋,乐个不停。
聂载沉手里端了只刚洗净的饭盒从外头回来,听到了,正要阻止带头说得最起劲的陈立,忽然门外传来一声讥笑:“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在这里做梦了!”
陈立扭头,见一个长白脸站在那里,双手抱胸,一脸冷笑地看了过来,正是蒋群,心里不服,想顶撞,又有点顾忌公然犯上的罪名。正忍得辛苦,蒋群后头跟来的一个士兵接嘴:“就是,论做白日梦的本事,我们谁都比不上这里头的人!”
对方是个大头兵,陈立没了顾忌,怒不可遏,骂了一声,扑上去就要挥拳,胳膊却被人牢牢握住了。
聂载沉朝他摇了摇头,才松开手,转向蒋群。
“蒋大人,刚才兄弟们说话没个轻重,得罪了,更是我的过。我给大人赔罪,还请海涵。”
蒋群皮笑rou不笑:“罢了,说不定下回我见了你,还要叫你一声大人呢,我可受不起你这话。”
聂载沉微笑道:“蒋大人取笑。出Cao了一天,大人要是不见怪了,请去休息吧。”
蒋群哼了一声:“我对聂队正你是佩服的,但是那天一起去剿匪的兄弟里,当中也有流过血的,只是运气没聂队正你那么好罢了。他们服不服,我就不好说了。”
话音落下,出来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这大汉站出来跟一尊铁塔似的,敞穿着件肩膀带着黄色龙章的新军制服外套,满身虬结肌rou,叫人望而生畏。
聂载沉自然认得他。一标的方大春,和自己同级,也是队正,以力大骁勇而闻名,在一标里颇有威望。这回剿匪,他带人充当先锋,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方大春把辫子一圈圈地盘在脖颈上,盘好了,一把甩脱掉外套,扭了扭头,脖颈发出一阵骨头摩擦的咔咔之声,随即盯着聂载沉,冷冷道:“聂载沉,你要是能把我放倒,我就服,否则……”
他呵呵冷笑了起来,眼神里尽是不屑。
附近士兵纷纷围拢过来,看着聂载沉。
聂载沉手里依旧端着那只饭盒,立在门边,看着对面的方大春,沉默着。
众人以为他胆怯,不肯应战,开始议论起来,尤其是跟着蒋群和方大春来的一标士兵,讥笑之声,不绝于耳。
聂载沉却恍若未闻,神色依旧很是平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慢慢地放下饭盒,摆正了,才转头。
“那就请方队正指教了。”
方大春全镇谁人不知?这样单打独斗,这么久了,就没见过哪个能在他手下全身而退的。
陈立等人急了,怕队正要是等下真被对方制住了,众目睽睽,才是真的颜面扫地。忙上来劝阻,低声说:“大人,别上当,他们这是找茬!我这就去把高大人叫来!”
聂载沉摆了摆手,挽起衣袖,走了出去。
众人见有热闹可看了,兴高采烈,还有人敲起了手里的碗筷,乱哄哄中,呼啦啦地后退,一下让出了一片空地。
方大春盯着走出来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个毛头小子,大声道:“你们都做个见证,我先立个生死状。拳脚无眼,等下不论生死伤残,都是我自己的事,和聂队正无关。”
聂载沉笑了笑:“我也随方队正吧。”
方大春眯了眯眼,猛地扑了过去。
他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