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要事后再冒险偷出来?要知道夜长梦多,万一有不老实的人偷食了腊肠她的事就败露了。除非……”
除非她一时之间忘了这件事,过了许久才急急忙忙想起来的。
有甚么事能让她忘记这样的大事?
也就三小姐的死了。
可三小姐的死是她一手策划,没有理由因为即成结果而扰得自己心境大乱。
东山叹了口气:“会不会是我们这些日子案子查多了,搞得疑神疑鬼?”
青毓翻了个白眼,当下就要说放屁,可他字正腔圆的两字还没吐出口,就被下人敲开了门。
那下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四小姐,大事不好了!杨家人上门来看杨四小姐,杨四小姐将这事一说,现在他们正在老夫人跟前闹呢!”
第19章 第十九章
宝璐当即怒得摔了个杯子。
“杨家欺人太甚!这四面八方的证据都指向她,就这样我也是对她有礼相待,她却好,一见着自家人忙不迭的去告状!怎么着,他们在母亲面前闹什么?我们委屈她了?我们亏待她了?我们冤枉她了?他们怎么不想想我们陈家刚死了长女!”
她怒气冲冲的一转头,对邹仪行礼道:“邹公子不必在宽慰我,这下药之人就是杀人纵火之徒,我现下赶去母亲身边,希望各位尽快找到确切证据,我看她还有甚么话要辩!”说完就走,脚下生风那下人要小跑才能跟上。
东山挪过去关了门,将寒风阻在外头,室内又是这样温暖亮堂。
他一回头,就见邹仪和青毓两人面面相觑,似乎是在打甚么哑谜。
东山道:“别的不管,反正杨四小姐是下药之人这点必然跑不掉。”
邹仪称是,可是,证据呢?最关键最确切最不能让杨若华反驳的证据呢?
那些腊肠到底去哪儿了?
青毓忽然开口,朝邹仪点了点下巴:“满谦,不要急,我们从头梳理一遍,就像刚刚那样,一定能发现些新线索。”
邹仪点了点头,他现在脑子里很乱,如果不从头梳理恐怕也想不出甚么。
青毓说:“首先——我们从去杨四小姐的花房开始吧,她请我们喝茶吃点心。”
邹仪道:“你没有喝茶,我问她为甚么要害死三小姐,她情绪很激动,被逼问几句立马就失控了。”
青毓:“不错,那副模样瞧着倒不像是心虚恼怒,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情绪失控了,就在这时候四小姐来了,她抚平了她濒临奔溃的情绪。”
邹仪:“我们将证据一点点的说给四小姐听,她相信了,引得杨四小姐大怒,逼问我们要确切证据,这时候东山来了。”
他将目光投向东山,东山忙清清嗓子,一字不差得又复述了一遍:“杨四小姐送来一包腊肠,一包酱rou还有一箩筐的狐狸——不过前几日的rou菜还没吃完,这狐狸还不曾吃全都臭烘烘的挤在大箩筐里。厨房里的人说厨房失窃,丢了杨四小姐送的腊肠和一些香菇。”
青毓说:“那香菇是为了她掩饰而偷的。紧接着我就向四小姐求了许可,翻了花房的土,但是一无所获。”
一整个流程下来,似乎并没有甚么问题,一切都顺理成章。
邹仪用食指点着桌面道:“如果你们是她,你们会怎么做,会把腊肠藏到哪里?”
东山思索片刻苦着脸说:“埋起来啊,我想不出比埋起来更好的方法了。”
“不,不对,”青毓压低了声音,“你没有变成杨若华,你不懂她,她非常的情绪化,和她提起腊肠的事情让她相当激动甚至濒临奔溃,那有药的腊肠对于她来说非常有负罪感。”
东山:“负罪感?”
“没错,”邹仪接了下去,“人死了满腔悔恨发泄不出去怎么办?她不想死,也不想把罪名扣在自己头上,为了减轻负罪感让自己好过一点,她会把负罪感强加于某一物体,某一行动之中的工具,比如那个下了药的腊肠。”
东山:“行兵杀人,不怪己而怪兵?那她面对那个非常有负罪感的腊肠该怎么办呢?”
青毓反问:“那你会怎么办呢?”
东山托着下巴沉yin片刻:“如果是我……如果是我那我一定心里头特别难受,恨不得立马扔了就好。”
情绪激动,濒临奔溃,拿到那串油腻馥郁的腊肠仿佛见到了自己杀人的刀,提醒她自己是怎么样下了药,怎么样潜入三小姐的房间,怎么样杀死自己的爱人——那她在惊慌失措的当口她会怎么做?
她无法忍受提着那串腊肠走那么远回到院子,也无法忍受自己给爱人种的花因汲取凶器的养分而盛开,她恨不得立马丢开,并且要它完完全全的消失……
邹仪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想象自己就在厨房,手里提着一串腊肠,浑身的冷汗,惊魂失魄的打量着周围有甚么最隐蔽最安全最不可能被发现的地方……
“前几日的rou菜还没吃完,这狐狸还不曾吃全都臭烘烘的挤在大箩筐里。”
他猛地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