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裤腰带上跟着太子一起参与夺嫡之事,他能不能说其实他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
容修并没有注意到沐青这会儿的小心思,让人把沐青领下去后,容修便随着刘伯一起前往国公府的书房。
片刻后,两人行至书房前,刘伯推开房门,朝书房内的安阳国公道,“老太爷,小少爷回来了。”
容修抬脚入屋,见正坐于书案前的安阳国公后,当即拱手道,“外祖父,外孙容修回来看您了。”
安阳国公闻声抬头,见到容修后,老态龙钟的面容露出慈祥的笑容,站起身道,“修儿回来了?快来,让我好好瞧瞧。”
刘伯见状,笑道,“那老奴就退下了。”语毕便转身退下,顺手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大门关上后,容修立即上前,在安阳国公面前站定,单膝跪地,拱手道,“外孙给外祖父请安。”
安阳国公连忙扶住容修,道,“你是太子,在外祖父面前不必行此大礼。若论礼节,外祖父还得给你行跪拜之礼。”
“外祖父。”容修正色道,“这是外孙,给外祖父行的礼节。”
“好好。”知晓是容修的孝心,安阳国公笑了笑,近古稀之年的面孔虽已垂垂老矣,但Jing神倒也矍铄,尤其是见到容修后,心情愉悦,面色也红润许多,拉着容修与书案坐下,道,“苦了你了,修儿,此次回来,可是有要事?”
容修颔首,“第一件事,便是想回来看看外祖父。孙儿身份特殊,无法时常来看外祖父,心中挂念,难得出宫一趟,就想亲自过来。”
安阳国公点点头,“我知道你有孝心,可即便是在宫外,依旧是危险重重,此次你行事未跟任何人商量,日后不可在如此莽撞。”
“外祖父放心,修知晓。”容修道,“第二件事,修想要幽冥十二卫。接下来的事,需要用上他们,修希望他们能尽快进京。”
安阳国公道,“此事我已知晓,收到左先生的信件时,我已着手安排。十二卫中有两人现已在京城,另留两名在暗中护送你回京,剩下的人我会让他们尽快进京。”
“劳祖父忧心了。”容修道,“此事我们隐忍了十余年,谋划了数年,如今,真正的时机到了,祖父请放心,接下来的一切,修都会计划周全,我们近十年的心血,决不能白费。”
安阳国公道,“我们倒是没什么,多年来早已习惯如此,倒是你,修儿,夺嫡之路凶险万分,即便我们做了多番准备,你依然要小心谨慎。”
“我知晓,外祖父。”容修面色平静,沉声道,“我早已做好了准备,大昭王朝,是我们的天下,是黎民百姓的天下,我绝不容许这个王朝,毁在这些乱臣贼子的手里!”
安阳国公望着容修坚毅而从容的面孔,欣慰地点点头,道,“素儿若是泉下有知,也该是骄傲的,她生了个好儿子。修儿,我明白你心中的抱负,我们蛰伏多年,等待的就是这一天,你放心,无论你想做什么,尽管安心去做,有什么是需要我们安阳氏的也尽管明说,外祖父可以倾尽所有,不计一切的相助与你。”
“多谢外祖父。”心中被这久违的暖意塞得满满当当,容修露出一个淡雅如风的笑容,自信,而又成竹在胸。“外祖父放心,修会筹划好一切,您和安阳氏是我最后的底牌,不到关键时刻,决不能让旁人知晓。我将要面对的对手是极为强大可怕的,我不希望安阳氏也陷入其中。”
安阳国公颔首,“你有自己的计划,外祖父不会干涉,安阳氏,也绝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你尽管放手去做。对了,左先生昨日传来一封信。”安阳国公从书案一旁的书信中取出一封交给容修,道,“左先生信中言明,你需尽快回京,严括欲亲自见你一面。”
容修接过书信,将书信记载的寥寥数语一眼扫尽后,道,“先生不愧是先生,看来,先生的计策已经奏效了。”
安阳国公苍茫墨色中隐隐添了些许灰白的眉宇蹙了蹙,道,“严括非善类,在他面前你可有把握?”
容修淡淡一笑,“祖父莫非忘了,修病了近十年,又有多少人瞧得出来?”
国公府后院的一间厢房内,沐青百无聊赖的躺在软榻上,想歇息片刻,脑子里始终被思绪纠扰着,怎么也睡不着。
他想着容修,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忽而又想到出宫前的事,翻来覆去几遍后,觉得身子有些痒,突然想到,自从出宫的那一天起,直到今日,他一直都未曾洗过澡。
若非大雪飘飘,天寒地冻,只怕他的身体都要发臭了。
想到容修一时半会儿还不需要自己侍候,当下,沐青再也睡不着了,立马从榻上起身,打开厢房的门,见到过道上站定的那位小厮,当即道,“小哥儿,这里可有地方让我舆洗稍许?”
这名小厮是方才刘伯指派为沐青安排的,知道是与小少爷一同入府的贵客,不敢怠慢,便道,“请稍等片刻,我去给您打点水来。”
未几,当沐青坐在屋内的木盆之中用热水洗刷着身体时,神情愉悦而餍足。这是他自出宫后,洗的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