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皇上怎会突然下旨?他是如何知晓的?”
林信垂首道,“回娘娘,据奴才安排在养心殿内的人说是东宫的小太监去禀告了皇上太子中毒一事。太医离开东宫便被皇上传去问话,之后就发下一道旨意由赵德胜亲自送至东宫宣旨。听说徐氏已经被迁入幽明宫了,还有,徐氏宫里的那些个奴才,全部杖刑赐死。徐氏一族,也全部充入奴籍,已经下旨执行了。”
“幽明宫?”文妃的声音有些诧异,“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凡是送进那里的奴才,就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看来陛下这回是震怒了。那徐元的中书省右部侍郎之位也撤了?”
“已经撤了。”林信道,“徐氏一族,全部收押天牢,等待宣布流放之地。”
“看来,徐氏这枚棋子已经无用了,可惜了本宫扶持她的一番心意。”文妃叹息一声,眼角微扬的凤眸闪过一丝冷意,“好个李侧妃,本宫倒是小瞧她了,平日里看着低眉顺眼,一声不吭,原来是个心思深沉的,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
“娘娘说的不错。”林信道,“如今徐氏失了势,东宫里只她一人独大,娘娘若想知晓东宫的消息,只怕不易轻易探知了。”
“这事儿还用你告诉本宫!”文妃眼眸轻抬,瞥了林信一眼,道,“这位东宫太子也是个没用的东西,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就这么任由宫里的人给他下毒?连自己宫里的女人都管不了,这份不通事故的玲珑心也不知是不是随了他死去的母亲。”
这时,立在文妃身侧的高宇眼神微变,道,“娘娘,慎言!”
文妃朝他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道,“甚什么言,这里只有我们三人,皇宫里平日不准提先皇后,难道在本宫的宫里本宫还不能说一声?倘若有风声传出去了,能传出去的人,也只有你们二人。”文妃的眸光在高宇与林信身上淡淡扫了一眼,眸光里的冷意,让他们二人顿时一惊。
“奴才不敢。”高宇与林信同时双膝跪地道。
“本宫知道你们不敢,你们也没有那个胆子背叛本宫,都起来吧!”文妃放缓了眼神,眸光缓和下来。“你们二人是本宫的心腹,在这皇宫里,本宫也只有仰仗你们为本宫办事了。”
林信道,“娘娘请放心,奴才誓死追随娘娘,定为娘娘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必表明了,你的忠心,本宫会看在眼里。”文妃道,“这件事暂且不必提了。林信,你在宫里耳目不少,瑾和宫可有你安插的人?”
“有一个小太监,在瑾和宫里待的时日不短了。”林信答道。
“很好。”文妃道,“你去问问他晋妃娘娘听到这个消息是何反应?本宫若是没料错,容修的这位李侧妃,与她应该有些干系。否则她没有这个胆子,敢随意扳倒一位侧妃。”文妃说着,眸光忽然一顿,“本宫怎么没想到,这么看来,她们二人的性子倒是极为相近……”
林信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文妃,连忙又垂下了头,道,“回娘娘,奴才问过,瑾和宫上下没有任何反应,晋妃娘娘似乎对此事毫不在意。”
“你办事倒是伶俐。”文妃夸赞了一声,又道,“不过,看事的眼光还是差了些。晋妃是什么人,无论有什么心思,是绝不可能让你们这些奴才看出来的。”
林信身形越发躬谦。“奴才愚钝,奴才受教了。”
“虽然她的心思你们看不出来,但是瑾和宫上下的一举一动你还得时刻留意着,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你需立刻告诉本宫。林信,你可明白?”
林信点头道,“奴才明白,奴才记住了。”
“还有,本宫派往东宫的小太监秦川,你也得小心留意着,他若是个安分的,以后便由你管制,清楚了吗?”
林信克制住脸上的喜色,垂首道,“是,奴才记着了,多谢娘娘!”
管制秦川,便是管制了东宫的耳目,明面上虽不算什么,实际上却可算是分了他一定的权势,对于还是一个小管事的林信而言,文妃的这道命令算得上一道昭令了,林信自然喜不自胜。
文妃挥了挥手,道,“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奴才告退。”林信连忙躬身退下。
此刻,没有文妃的吩咐,侍女们不敢进来。偌大的正殿内,只有文妃与高宇二人。文妃朝身旁的高宇扫了一眼,淡淡道,“方才的那番话,是说给他听的。你是跟我多年的人,该明白我的心意。”
高宇没有抬头,只道,“奴才明白,奴才的心里永远只有主子您一人。”
文妃微怔,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神。“我就知道,只有你最懂我的心思。”怔楞片刻,文妃眼睑微敛,而后微微一扬,恢复了文妃娘娘的神采。“枝枝哪里去了,两个时辰不见,还怪想它的。”
“在后院里玩耍。”高宇道,“可要奴才前去抱过来?”
“不必了。”文妃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本宫让你吩咐兰心晚些过来,她可曾来了?”
高宇道,“已在偏殿等着了,奴才这便让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