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太子不必太过挂怀,待身子将养好了记得去看望陛下。陛下尚在病中,心中还挂念着太子,这份心意太子定当要珍惜啊!”
容修在子砚的服侍下倚靠在床榻前沿,朝赵德胜微微颔首道,“请公公转告父皇,儿臣多谢父皇好意,待儿臣身体将养好些,会立刻前去看望父皇。”
“如此,老奴便不多扰了。太子殿下好好歇息,老奴告退。”言毕,赵德胜领着身后一名小太监出了东宫。
沐青左右看了一眼,趁机追了出去。远远瞧见芷瑶被一名侍卫压制着往外走,沐青立刻追上前拦了下来,道,“侍卫大哥且慢,我想与她说一句话,请通融片刻。”
侍卫朝沐青看了一眼,放开了芷瑶,道,“只得片刻,不可拖延。”
“多谢侍卫大哥。”沐青笑着道了声谢,在芷瑶惶惑的眼神中俯身上前,小声道,“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你若不想白死,告诉我你熬制汤药的那张药方藏在何处?”
芷瑶微惊,迟疑片刻,道,“我不管你作何打算,我只希望,他日若有机会,请你设法救出我家主子。”
沐青道,“若有机会,我定然救她。”
芷瑶道,“那张药方,就藏在我寝房中的床榻上,用枕头压制住了。你拿起枕头便可看见。”
“多谢。”沐青道,“芷瑶姐姐,保重!”
看着芷瑶被侍卫带走后,沐青停顿片刻,转身前往偏殿徐氏的宫中。此刻,这偏殿之中,没有半个人影,偌大的偏殿,蔓延这一种死寂的平静。沐青进来后,不敢有片刻停留,找到芷瑶所居住的寝房内,进入房中在床榻上的枕头底下找到那张药方后,展开匆匆看了几眼,便立刻收起塞入怀中,离开了偏殿。
须臾,又有一名侍女进入殿中,四下翻找些什么,直到将偏殿内外翻个底朝天依旧没找到想要的东西,最终沉着脸无功而返。
沐青回到正殿时,其余人已经离开,子砚子涵二人侍候着太子已经歇下。见他进来,子砚将他拉到外殿,小声问,“你跑哪里去了?殿下方才还找了你,我说你有要办。”
“我的确有事去了。”沐青问,“殿下找我何事?”
“无事,就是随口问了句。”子砚道,“方才殿里这么乱,你还有心思去办自己的事,你这般行事,太子可不会喜欢。”
“我不是为自己办事。”沐青道,“子砚,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还有疑点吗?殿下被害这件事,你当真相信是徐侧妃……徐氏所为吗?”
子砚犹疑的看着他,“难道你有别的想法?秦川,我告诉你,这件事已有了结论,皇上也下了旨意,无论这当中有何疑点,都不是我们这些奴才能够过问的。”
“我知道其中厉害,但是子砚,若徐氏不是这件事的主谋。你想想,徐氏待人受过,而真正的主谋还在我们身边,随时都有可能对太子下黑手,若是我没猜错,这个人极有可能在东宫,子砚,太子若在被人暗害,极有可能性命不保,倘若这样的事再次发生了,你愿意见到吗?”
沐青从怀里取出那张药方,展开后交给子砚。“这是我方才在芷瑶房里找到的药方,而这张药方,便是此事的源头,你仔细瞧瞧。”
子砚仔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我对药理不懂,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难道这里头有什么玄机?”
沐青指着药方上记载的一处道,“你瞧这里,这里写着艾草三钱,你在瞧瞧旁的的配药,均是一钱,这便是不妥。艾草药效大,配置中决不可超过一钱,这里却写着三钱,这不是明着害人吗,若是我没猜错,这张药方一定被人动过手脚。这也是为何芷瑶亲自熬的汤药,却不知为何害了殿下的原因。她并不知这张药方就是有问题的。”
见子砚的神色仍有些怀疑,沐青道,“你若是不信,随便找一位太医看看,太医是懂得,定然一眼就能看出其中不妥之处。”
“可是……”子砚道,“这张药方会是谁动了手脚?”
沐青仍指着药方上的那处,“你瞧这个三字,可有看出什么不对?”
子砚仔细瞧着,蓦然一惊,“上下两笔与中间一笔颜色不对,墨迹要浅一些,是有人后来刻意加上去的!”
“不错。”沐青道,“一个人的字迹骗不了人,这上下两笔与中间一笔的笔迹也有些不对,是另外一个人写的。这个人,也是谋害太子殿下的元凶。她借徐氏之手,谋害殿下,同时趁机扳倒徐氏,好一个狠毒的一石二鸟之计啊!”
“想扳倒徐氏的,只有她了,可殿下是她的枕边人,她竟用这狠毒心思谋害殿下,当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子砚道,“这样的人绝不能继续让她留在殿下身旁,可是仅凭一张药方,咱们没有证据,贸然告诉殿下,殿下是不会信的。”
“所以,咱们就得找出证据。”沐青神秘一笑,“我相信你也不愿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接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子砚惊声道,“我?”
一日的惊魂风波淡去,天色暗了下来。
东宫南苑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