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哭,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好强。
江江的眼泪自眼角滑落,一遍又一遍,李加轻轻的为儿子擦拭,纸巾换了一张又一张。
“爸~”江江终于叫了李加“我要休学。”
李加怔了怔“好~”
那一刻江江才长长松了一口气,靠在父亲的身上,自此以后他要全心全意的依靠父亲。
李加走得匆忙,只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佩林接到电话派人来接时已经来不及了。李加就这么走了,匆匆的来匆匆的去,房间似乎除了少了一个人之外,没再少任何东西。可是佩林却觉得无论视线看向哪里,都是空荡荡的感觉。
以前就算再累再疲惫也只有自己抗,而后李加到来,就算两人有隔阂,就算佩林什么都不同他说,只要他还在身边,就觉得那些烦躁与压抑有人分担。舒服惬意,如同平缓的诗歌,看似平凡无奇,其实朴实无华中自有一番趣味。
佩林默默的坐在公寓里,屋内烟雾缭绕,就像金屋藏娇的一个旧公馆,隐蔽而又秘密。李加的侧脸隐隐浮现,在佩林伸出手去摸时,又化成烟雾一触即散,当烟蒂熄灭那张脸也就消失在空间里。
和李加在一起时,总有一种感觉黎明来临之前他们是否也会各奔东西的错觉。在佩林的自以为里,总是预感李加会走,会离开,或早或晚,于是佩林更加忐忑紧张。如今李加真的离开了,佩林却苦恼着自己并不像之前想得一样“放得下他。”
“李加,我真的很想你。”
“佩林,我脱不开身,晚一点会回去。”
李加用的是回去这个词。
佩林何尝不想放过自己也放过李加,就此别过再不问以后,再不看对方,好像没有出现过彼此生命中。
可是又怎么能不去关注呢,就算再假装无情,心都悬在那个人身上,连那个人居住的城市都变得特别起来。无论是别人的言谈中,还是新闻里的字眼,抑或天气预报里出现的地图,总会在无意间瞥向那里,总会竖着耳朵捕捉。
正因为在意那段关系在意那个人,所以才会伤得如此之深。他们之间的关系,若有幸福,唯有学会遗忘,忘记曾经的伤害,忘记过去的背叛,只记得相爱的日子。像初恋般重新相遇相识相知,然后许诺相守一生,非但再不提过去只看未来,也把那一段真真切切的从心底抹去,不会在夜深人静时想起来自己痛入骨髓,而能做到这一点的男人,要么有莫大宽容的胸怀,要么得过失忆症。
纠结、痛苦、回忆,佩林几乎把自己逼疯,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李加两个字已深深刻入骨髓。他似乎只为这个人而活,没有他,所有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佩林决定去常夏。
佩林找到医生先打探江江的状况,结果遇到了同样来探病的周大志,佩林眯着眼睛看那个花里胡哨的男人捧着盆花里胡哨的花,牙痛微微泛痛。
周大志新剪了头发,穿戴整齐干净,满心欢喜的看着手中的礼物,边走边笑,在看到佩要的一瞬间僵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钱总?啊!”
佩林冲他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也是来看江江的?”周大志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周大志是知道一点他们的事情的,但是具体怎样还不是很清楚,想像到当时趴在门外偷听里面的声响,浮想联翩的画面被激活,只是里面的人替换成了自己和李加。
见周大志脸上chao红一片,佩林莫名其妙的就觉得不舒服,忽然想起李加的业务便问周大志“你们公司的业务扩展得还顺利吗?”
“还行,勉强活着,少不得要钱总多多照顾啊!”周大志职业病发作,钱佩林就像金元宝一样站在面前,周大志免不了又要谈业务拉拢关系。
佩林笑“哪里还用我们照顾,你们的触角伸得很长啊!”这话意味深长,显然有别情在里面,周大志还不想在自己是小鱼的时候就被吞掉,“怎么会呢?我们公司几个月才接一单生意而已,勉强维生啊。您也知道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就说工地上的人吧,拆脚手架都到底部了还能摔死一个,到哪说理去?”
佩林并不以为意,这点小事算什么,施工现场若是没有事故发生那才是奇迹,会神奇得让人怀疑会不会哪里有一个更大的事故等着。只是周大志说的话和李加说的好像不大一样,佩林也觉查出哪里好像有问题“你们公司技术也跑业务吗?提成多少啊?”
周大志笑了“钱总真会说笑话,我们公司的技术都是嘴笨的那一种,就算做到总监要他去揽工程,也是给别人当分母的料。”
“那,李加现在负责什么工作呢?”
“李加?他去年就辞职了。”
佩林的瞳孔骤然收缩。佩林记得,去周大志公司时看到墙上有章程,其中一项是“每月请假超过五天辞退。”当时还说很正规,而周大志的解释是“那就是样子,您也是知道的,到我们公司来上班的都是自己人,难免有需要通融的时候,这规定有点形同虚设,不过是摆出来好看一些。”
所以李加说是出差时,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