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池望又一声谢,忙道:“不敢特意劳烦,若是方便,还请公子带我入城便好。”
“帮人帮到底,”闻颐书笑道,“说不准同路呢。”
池望也一笑,“如此,将我放在慧明街口便罢。”
那慧明街虽说是一条街,实际上整条街都是昭王府邸。闻颐书心道一声巧,立刻就改了去看梁煜的目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敲了敲车壁,吩咐了一句:“去慧明街口。”
第14章 章十四
还没到慧明街口,老远就看到慧明街那高耸华丽的牌坊。闻颐书在心里念叨:这都是民脂民膏啊,民脂民膏。然后利落地将池望放在街坊口,不等人多说两句道谢,利落一挥手走了。池望实在是没见过这样的人,隐隐生出一种自己被嫌弃的感觉。
跟着他的小厮道:“此人怎么这样,都不听人把话说完?”
池望瞥他一眼,冷道:“那要怎么样?要人感恩戴德,对能帮了你家公子一把心怀荣幸?”
无怪乎这人有此等想法,池望或许低微,可他池家却是不简单。当今皇后的娘家,鸿胪寺卿池玟乃是皇后的亲哥哥。他池望乃是当今昭王殿下,恭王殿下的亲舅舅。哪怕他现在不过一介举子,但在这京中,谁敢小瞧了他去。
当时,城门口路过的马车那般多,这小厮偏只看中了闻颐书的车子道是为何?高官显贵家的下人生就一双毒眼,从外头马车的装饰布置知道闻颐书不是一般的下等人罢了。这样的人大多有些见识,此时只要亮出池家的名号,还愁别人不帮忙吗。
哪晓得,闻颐书帮是帮了,一句好话都不多说。回来一路,池望知道他叫闻颐书,其他一概都不晓得了。
小厮一下子不说话了,低着个脑门,而后嘀嘀咕咕的,“要么是个瞎的,要么不是老京城,哪有碰到国舅爷都不巴结的。”
池望听到这话立时就火了,怒斥道:“你若再这般,就立刻滚回去。”
终于,那小厮闭嘴不敢多话了。
下人的一番话,叫池望原先还不错的心情一下变得忧虑起来。想到梁煜从江南回来后同自己说的那些话:其实在百姓眼里,咱们这些人哪有什么好坏之分,都是一个样子,总归逃不过仗势欺人四字而已。
池望原也不以为然,此时竟也懂了这一句话的意思。
他自诩家风清正,从无有纵容下人在外作威作福,败坏名声的行为。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池望自认身无叫人攀附之位,然而一个国舅爷的身份就已经叫一些人以为攀上他就可以上天入地。他身边小厮是如此,那府中其他下人如何?
一时想到多少高门的垮塌全因内里的根子烂了,池望立刻警觉起来。想着这次回去之后,当要把家风整治一番才是。
虽说是外甥舅舅,但池望与梁煜的年纪相仿,从小也算一起长大。这位殿下的志向,池望自然深知。绝不可叫池家因不能好好管束奴役,纵容刁奴横行霸道,成了昭王殿下被人攻讦的把柄。
如此想着,他随步走到昭王府角门,叫人敲了门进去。梁煜和梁灼竟然都在。原是九月末乃是皇后娘娘千秋,三人特意为了此事商讨来了。
梁灼一见池望,便嚷起来:“瞻远,你怎得来的这样迟?”
池望,字瞻远。
“对不住,回时马车坏了,请了人帮忙才赶回来,”池望冲二人拱了拱手。
梁煜道:“不曾耽误什么事,来坐吧。”
三人复又坐下,奉茶一轮。
池望说:“今早去城外看了一圈儿,那一片金桂种的极好。花农说,到了皇后千秋那日便是开得最好的时候。到时运至宫内移栽,不知添上许多彩。”
顿了一顿,他看向梁煜,“也亏得你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可比那些死物风雅上许多。”
梁煜捧着茶盏,摇头道:“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
能想出这么个折腾人法子的除了闻颐书也没有其他人了。送给皇后生辰的东西,梁煜都愁了快半年了。纸单子上勾了一圈儿又一圈儿,一个合意的都没有。闻颐书无意从他面前路过,瞧见纸单子上的东西,眼睛都直了。
“这,这都是给,给谁的啊。”
梁煜被他那副眼射金光的样子给逗得直发笑,言说是为了准备皇后的生日特意挑选的东西。只可惜都不合心意。
闻颐书拿着被淘汰的礼品单,舌头抽搐,口水差点流下来,“那,是哈,皇后娘娘嘛,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些,这些都算不上啥。”
说实话,昭王殿下愁国事都没这么愁过。以皇后娘娘那个性子,似是什么都不挑,什么都凑合,可实际上和闻颐书一个性子,挑的不得了。想叫皇后娘娘满意,难度等同于叫闻颐书不挑剔。
闻颐书流着哈喇子,把礼单子翻了个遍,看到好几样自己心仪的东西。砸吧了一下嘴唇,转头对梁煜说:“我给你出个主意。”
皇后出生在十月,正是丹桂飘香之时。提前半年叫人买上几百株桂树,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