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踹小灰,它似知道了什么,不满的叫了几声,南烟没理会它转身朝城内走去,小灰便歪着头看了南烟的背影半响,终是撒开腿跑远了。
长安城内
此时近黄昏,夕阳的余光打在街道两侧五彩十色的灯笼上霎是好看。街上人很多,尽是举止亲呢的青年男女。
南烟一袭白衣,沉默的穿梭在人群中,走至一处小摊前,只见行人聚集,大多挤在一处,听声音似在猜谜答题。
南烟被人群挡着,她如今拄着拐杖,不好和这些人去硬挤,走不动,索性候在原地。
街上是真热闹,西苑空落落的,她都快不想回去了。
但没过多久,似有人将最大的一个谜题解开,赢得了礼品,人群爆发出遗憾的哄闹声,便也纷纷散了开来。
人群散开,南烟见路通了,继续朝前走去。
经过这一磋磨,夜色降临,四周是灿烂异常的灯火,一声巨响突然而至,半空,烟花绽放开来,霎是热闹。
四周行人皆仰头朝半空依次绽放的烟花看去,南烟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再次沉默的朝前走着,不想有人却是挡住了她的道。
那人同俞宗衍一般,也是她往日同窗。
施岚风较为高瘦,肤白,唇薄,在路上见着南烟激动的脸都红了,他哑着嗓子道:“南烟,你一个人吗?”
也不知南烟是什么运气,就这么一个空档,又有人唤了她的名字,“南烟!”
出声的是胖子马树乔,他身旁本站在一年轻女子,见着南烟却是毫不迟疑的将那女子甩下跑了过来。
施岚风见马树乔跑来,立马警惕的朝南烟靠近了些,殷勤道:“南烟,我观你今夜一人,那可否与我同游?”
……
河道旁,周时生立在柳树下看着那两人围着南烟你一言我一语,争的脸红耳赤,唾沫横飞,皱眉道:“他们在争什么?”
季仲朝那几人看去,答道:“都在争那南烟呢。”
见周时生不语,他补充道:“今夜七夕,有情人同游长安城,他们这是在向南烟发出邀约。”
闻言,周时生淡漠的眉眼中透出一丝不耐,“她不能和他们走,我如今找她有事。”
就在方才,席秀在逼问下,终是松了口,说她是为报恩,替炳熙传话给南烟,却不知为何遭遇南府之人的偷袭。
再问她是传什么话?便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说了,只是要求一定要亲自见南烟一面。
周时生沉着一张脸疾步上前,他今夜着一袭墨青色云裳,从暗处走来,离的近了,南烟才发现他。
“小大夫?”
“你不能和他们走。”
两人同时出声,南烟一愣,随即身上起了一身寒颤。她知道自己长的不错,可是,怎么如今连这少年也……
她感到一阵恶寒,率先出口道:“我不同他们走难道和你离开,你如今年少,正是应当刻苦修行医术的年纪,怎的同他人一般凑这七夕节的热闹。”
周时生闻言,脸霎时沉了下来。
马树乔与施岚风也跟着开口训斥周时生,尤其是马树乔,骂人最是厉害,“得!你个半大小子毛还没长全就敢邀约南烟,滚一边去,也不瞧瞧你那□□样。”
实则周时生如今虽未完全张开,但观那轮廓、五官,再有几年必定是个颠倒众生的美男子。就是如今,他也是三名男子中最好看的。
当然,他也是年岁最小、身量最矮的一个。
周时生被这两个男人左右夹击,你一言我一语戏谑的骂着,他嘴唇紧紧抿起,终是忍不住伸手覆在了腰间的钢刀上。
他要把这两人的嘴都给削掉。
南烟没理会这三人,她拄着拐杖越过他们朝前走,马树乔发觉,赶紧追了过去,忧心道:“南烟?”
他知晓孟养离世,今夜黏着南烟不止是因着喜欢她,也因着担心她。他怕她伤心过度伤了身体,总是想着逗她笑。
南烟目不斜视,手上的拐杖驻地声却是愈发响亮了。
施岚风见南烟待马树乔十分冷淡,想着自己或许还有戏,也跟着追了上去,“南烟?”
“炳南烟!”
南烟在听见这三字时,终是顿住脚步。
她回身,疑惑的看着对面的少年,她改随母姓,这事知道的人不多。
身旁两个男人跟着她朝回看去,目露疑惑。
南烟举起拐杖,指着周时生,低声道:“你过来。”
马树乔与施岚风见此惊的双目圆瞪,这少年看着十四、五岁,同南烟比起,实在不太相衬。
马树乔夸张的大叫,忧心道:“南烟,他才多大啊?”
女大男小,不是良配!
他嗓音尖的出奇,一双小眼使劲瞪着,手舞足蹈,一时指着周时生,一时指着南烟,恨铁不成钢道:“南烟,你及笄后挑挑拣拣三年,难道就选中了他?”
他说完,气的哼了一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