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时生闻言,突然笑了一下。
季仲在一旁感叹,“即便不喜也不要放狗赶人啊,若是真咬着了那该如何?”
他对南烟的印象很深,只道周时生已记不住这人,便自顾自滔滔不绝的说着,末了,一拍手道:“再有不久她及笄,想必到时又会有好戏看。”
南烟化作南学入读石鼓书院,被拆穿身份赶离后,下午又放狗将前来探望她的同门赶离,这事闹的太大,因此如季仲这般想的人很多,他们都等着看南烟及笄那日的情景。
“为什么及笄时会有好戏看?”
季仲知晓周时生年少,虽博览群书、聪慧异常待婚嫁等人情俗事却是不甚了解,因此只简略道:“女子及笄可许嫁,今日前来探望她的少年明摆着都是喜欢她的,及笄那日恐也会亲自上门送礼表明心意,那时,便看南烟是心悦哪名少年了。”
“只是看今日这架势,估摸着届时这些少年中必定有一番相争,也不知这南府长女到底是花落谁家?”
“花落谁家?”
周时生思索一瞬,轻轻叩了叩桌面,道:“季仲,我想着南烟不会是别家的。”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周时生低声道:“新朝成立不过一年有余,后宫空缺,父皇正值壮年,子嗣不丰,依着南易的心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季仲颔首认同,补充道:“还有大皇子,以南易与他的关系,南烟也有可能嫁给他。”
总之,无论如何南烟都会是皇室的人,不是他大哥的侧妃,便是他父皇的宠妃。
季仲想着,突然忍不住笑了一下,这辈分也真是有趣!
周时生见他发笑,沉声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
季仲忍住笑意,却见周时生缓缓坐下,身子后仰,靠在乌木椅上,一张小脸隐入暗处,以一种过分冷静的语气道:“南烟在南府不受宠,她长的很美,但并不聪明,她是不适合入宫的。”
季仲听了,忍不住替南烟辩解,“我听说她在石鼓书院的功课甚好,位于前三。”
周时生未回答,他想着今日南烟在长街上被一只狗拿捏的情景突然轻嗤出声,道:“她是适合读书的那类人,但世人却将她从书院赶了出来。”
……
这一日长安城的八卦皆聚焦在南烟身上,只这一切她并不知晓。
她不想出门,便躺在床上看着此前孟养搬到她房间的那堆杂书,自从母亲离开后,她便爱上了看母亲曾看过的书籍。
这些书内容杂乱却异常丰富,倒比石鼓书院的那些正统书籍有趣的多。
南烟看的入迷,时间很快过去,屋内变得昏暗,她起身点燃烛火,房门被景儿轻轻敲了敲,“大小姐,老爷来了。”
父亲?
南烟一惊,随即有些紧张,她捋了捋身上长裙的皱褶,拉开门迎了出去,“父亲。”
“嗯。”
门外,南易居高临下的看着附身行礼的南烟,今日之事他亦知晓,他虽放任徐氏欺辱南烟,但南烟被当众从书院赶离还是折了他的面子。
此后,他得知石鼓书院考试结束,南烟的往日同门皆亲自携了礼品上门探望,这时,他才开始认真思量起南烟来。
这个女儿并不受宠,他平日见不着她,待她印象不深,此时细看,方才发觉少女早已长成,风华不输盛时的炳熙。
他十分满意,便道:“既是从石鼓书院离去,恢复了女儿身,便再不要随意与那些少年接触,莫要闹出些闲言碎语惹人笑话。你今日这事本也未错,只是方式过于激烈,若是那狗真咬着了人,我怎好向那些人父母交代。”
南烟很少见着父亲,晃论如今这般面对面的听他教导,一时,她只觉得有些紧张,尴尬与不适。
“对了,再不久你及笄,届时可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没有。”南烟答,“届时父亲无论送什么,南烟都是喜欢的。”
南易对南烟的乖巧很是满意,嘱咐她日后注意举止,莫要与男子走的过近招惹闲言碎语便离去了。
他走后,南烟抿唇一味的傻笑,孟养来寻她见着此景有些好笑的伸手在她面上挥了挥,“唉,南烟你这笑什么呢?”
南烟挪开他的手,笑着道:“没什么,我出去一趟。”
她方才得了南易的轻言好语,便又想去寻父亲,再试探着问一下母亲病逝的细节,同时与他说会体己话。
“去哪啊?”
“你别管了,我很快回的。”
南烟步伐轻快的去了东苑,待得知南易在书房后,不用人带路,自行朝那处走去,将走近,便听见书房内传来的争吵声。
“老爷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再莫为难南烟,我怎么为难她了,女子本便不能入书院,难道这还有错。”
“我不是说这个。”
南易沉声道:“我知晓你打的什么主意,今日你问李管事可有何适龄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