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你都听见了,但有些话能朝外说,有些话却是不能说的。”
南烟微微后仰,与他拉开距离,亦是生了怒意,道:“我不会乱说的,你放心。”
“那个孟养呢?”
“我昨夜便已知会过他,他也不会乱说的。”
冯希臣冷冷看向南烟,似乎并未尽信。
南烟见他目光不善,咬牙起誓道:“你别那样看我,反正我和孟养都不会说的,若是多嘴,我们皆会不得好死。”
冯希臣闻言,身子一仰,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凉凉开口,“我听着呢。”
他不说老天爷听着,反说他听着,这人着实嚣张。
南烟皱眉看着他,觉得他这人着实讨厌,她不欲理会,回转身再次垂头认真温习书本。
她身后,冯希臣一直安静的看着她微垂的后脑勺,见她再未回转身多说,突然轻嗤一声,侧开目光。
不多时,临近早课,书院中人多了起来,少年皆聚在一处对昨日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有那好事者亦有意无意的对南烟指指点点,而昨日那些占了南烟便宜的少年则开始维护起他来。
无人相护还好,一但有人反驳,那些对南烟指指点点的少年却是愈发起劲了。
没办法,少年人好热闹,心气重!
有人不满,指着维护南烟的施岚风道:“你怕不是看那南学长的漂亮看上他了罢!嘿,石鼓书院第一兔儿爷这名头真是不错,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如此维护一人呢!”
施岚风被这话说的脸红耳赤,急忙辩解道:“谁说我看上他了,他一个带把的,我能干什么啊我!”
“谁说带把的就不能干了!”
有少年插嘴打趣,课室一时变得热闹起来,也不讨论南烟作弊一事了,皆聚在一处开始对南烟的身段样貌评头论足。
这一切,南烟都是不知的,她如今正在孟养的陪同下如厕。
若说入读石鼓书院可有哪一刻是后悔的,那便是如厕的时候了,厕所周围都是男的,她实在是很不好受!
加之这群少年正是虎狼之年,即便出生官宦,也最爱在如厕时聚众讨论黄段子,有那胆大的,还会嬉笑着互相去掏裘裤下的…鸟!
以南烟的性别自是不会与他们为伍,只今日不知怎的,总有人想打她的主意!
她吓的够呛,赶忙去了静室拉了孟养陪同,待与孟养一道从厕所出来,只见外面聚在一处或闲聊或玩乐的少年看他的目光都甚是怪异。
孟养也觉得瘆得慌,于是一转身,躲在了南烟身后,只他近来长的快,藏是藏不住的。
“南…南学,我怎么觉得你这些同门眼神不对劲啊!”
南烟皱眉,小声道:“我也觉得怪怪的。”
待临近一班课室,南烟与孟养分离,她见着聚在走廊两侧的少年,心中一紧,低着头闷头朝前快步跑去。
施岚风突然出现,一把揽住南烟细腰,带了怒意道:“我说南学,你怎么如厕也要那孟养陪伴啊,不会你在家中也是如此罢!”
南烟被他揽着,很是不适,左右扭了扭,道:“无甚,只是我与他正好都想去厕所便一道去了。”
“这样啊,那下次我与你同去啊!”
南烟哭丧着一张脸,谁要和你一起如厕了。
突然,她想到这人的手可能抓过其它同门的鸟,眼神忽然变的怪异起来,嫌弃的伸手去推他放在腰腹与肩头的手。
“书院之中,拉拉扯扯若是被夫子看见了定要怪罪的,举止有度,举止有度啊。”
“别呀…”
“南学!”
俞宗衍见南烟被施岚风缠住,便快速跑出课室前来接他,这些少年顾忌俞家的身份不好继续为难只得纷纷散开。
南烟将松了一口气,却听身旁的俞宗衍沉声道:“南学,日后你若要如厕我便与你同行好了!”
俞宗衍因是知晓南烟性别,此言只是想护送她安稳如厕,并无它意,可话落见南烟脸色一变,他一张脸亦是绯红一遍。
这一刻,南烟突然想到昨日饭桌上南安说的那一句‘若是不喜,不若离开石鼓书院。’
她想着,待在接下来石鼓书院的考试中取得第一名,洗刷作弊嫌疑,母亲归家后,她便将自己想退学的想法告之。
南烟喜欢石鼓书院的热闹,但她更想和王钰秀那般年岁的女子玩在一处,不喜欢这些热情冲动的少年,她是真的不想被这些少年按在厕所的隔间‘掏鸟’毕竟她无鸟可掏。
俞宗衍见南烟不应声,连忙解释道:“南学…我不是…不是那种意思。”
他也知晓近来书院‘掏鸟’行径盛行,怕南烟误会,却只见她肃着一张小脸,断然拒绝道:“南学多谢俞兄好意,只如厕时我有孟养相伴,便不劳烦俞兄了。”
俞宗衍呐呐应道,囧的不行。
南烟却是想,她一定得早些取得书院丙级第一名的称号,早些远离这些心思不正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