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俞宗衍所在。
俞宗衍嘴角轻弯,走的便慢了稍许。
南烟得知通过入学考试后忙拜别夫子,兴致勃勃的冲出课室朝静室跑去,想将这个消息告知在静室等候的孟养。
她提起长袍一角,越过俞宗衍与冯希臣二人,因太过兴奋,便未压抑身上的女态,而孟养一直关心南烟的入学考试,待听得动静,也从静室中冲了出来,二人抱作一团,皆是一副傻笑模样。
“孟养,我通过考试了。”
孟…养…
俞宗衍看着孟养,似是再次回到正月初一那日,脸色不由得囧的通红,却是并不敢看向南烟,只是脚步停下,再不肯走动分毫。
冯希臣见此,稍稍扯了扯他袖袍,见他无动于衷,便也将目光落在那紧抱在一处的两人身上。
静室的人皆是官贵之子的奴仆,这被唤作孟养的人亦作奴仆装扮,而这人却与少年亲呢的抱在一起?
即便如俞宗衍这等性子温和的人,虽待身旁书童甚好,却也不曾如此。
一时,冯希臣也不知说是两人主仆感情甚笃,还是说这两人不重举止,光天化日下搂抱在一处。
与冯希臣所想有差的是俞宗衍,他笃定这少年是当日的女乞儿,因此,眉头皱的比听闻南烟与孟养闹出动静而出来的夫子还要厉害。
他还未说话劝责,那闻声而来的夫子已是黑着脸斥道:“此处近学堂,正是上课时分,你们这是做什么,不仅搂搂抱抱还闹出这般动静若是吵到上课的学生该要如何!”
南烟与孟养皆是乖孩子,闻言立即如脱兔般撒开手分了开来。
夫子斥责完两人,又看向磨磨蹭蹭的俞宗衍与被其带累的冯希臣,这两人虽课业十分优异,却也不能在上课时间乱跑吧,于是立即严厉斥责两人。
南烟与孟养见夫子目标转移,皆不约而同的迅速朝外走去。
两人跑离时动静不小,夫子回头看见南烟离去的背影,突然摇头叹气,只觉这少年女气甚重,方才又与家中奴仆搂抱在一处,莫不是……好男风?
夫子的想法与冯希臣如出一辙,皆道南烟女气过重,俞宗衍却未是如此,他只是垂头快速朝课室走去,一颗心飘飘忽忽,总是落不了地。
课室中,有临窗的少年见着方才南烟与孟养搂抱之举以及她离去时的轻快身影,待下课后便与同门八卦起来。
有人笃定道:“那少年一张脸长的是漂亮极了,身形举止却似个兔儿爷,而且方才啊,还同他那奴仆搂抱在一处,恐是个好男风的。”
有人嘤嘤出声,故作羞怯道:“这要是真的,那可是□□烦啊!若是他看上我了可怎么办?”
众人闻言看去,只见马树乔这个胖子正双手抱胸,颔着下颌,故作扭捏之举。
这模样太过滑稽,一时间,众人皆大笑出声。
☆、第十二章
南烟同孟养出得石鼓书院,只见刘伯独自一人候在书院大门前,未见炳熙身影,便上前问道:“刘伯,母亲在何处?”
刘伯道:“夫人走了,说是去外地办事,或是要离开一阵子,并嘱托老奴将这封信交予大小姐。”
未能亲自将通过初试的好消息告知母亲,南烟心中失落,展开信细看,却见上面只寥寥数语。
‘南烟,母亲因故离去,短则三月长则半年方归。母亲不在,你便是西苑主人,我已将名下产业暂且交于刘伯打理,你不必忧心钱财之事,这段时日你尽可做你想做之事,再不若往日般行事拘束。’
短则三月长则半年?
良久,南烟方才问道:“刘伯,母亲可说是去外地办何事?”
“这个夫人未说,只是走的匆忙,离去时也不让老奴相送。”
盛京离长安城数百里之遥,地形又经过百年变迁,而两幅地图中还有未及解释清楚之事,若要寻得祖陵谈何容易?这般必得亲自到盛京查看才行。
因此,南易与炳熙商议,他派遣一队人马听信她调遣,令她拿着两幅地图暗中至盛京去寻找祖陵。
因南易告知搜寻盛京祖陵乃皇上暗中下令,因此,炳熙未将此事告之西苑之人,她带着南易派遣的那一队人马便装离开长安城时,心中竟是生出一种雄心勃勃的壮志!
她如今也是在为当今皇上办事了,若事成,她便是搜寻盛京祖陵的功臣,而非出身低微的乡野村妇,她的南烟也再不必被徐氏暗骂是一下贱野狗。
南烟将信笺对折收入怀中,心中却十分不安稳。
她母亲乃孤女,无娘家事牵扯,当初离开苍南城时,亦已将一切琐事处理好,而如今母亲说是有事要办,到底是什么事?
长则半年方归,那时候都快近年关了?
孟养不知南烟忧心何事,他只是扯了扯南烟袖口,未如同刘伯般叫大小姐,也不叫姐姐,反是自然唤道:“南烟,夫人如今不在,你不是一直想看夫人此前寻来给我解闷的杂书吗?我收好了放在屋中,回去了就搬到你屋子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