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捏成拳头,似是气急!
南烟见他久未有反应,则单膝跪在他身旁,不解道:“你既无法起身行走,又不让我抱你,那我们要如何回去?”
说着,她似也微微有些懊恼。
周时生侧脸贴着冰凉的雪地,良久终是冷静下来。他缓缓支起身子,皱眉看着面前相貌Jing致的无知少女,咬牙呵令道:“你背我。”
南烟闻言照做,她年长心思却单纯,未有想到其它地方,只觉得背着周时生倒比抱着他要省力许多。
她不知晓,被她背着的周时生是既气且怒,脸色亦是一片绯红,也不知是被南烟无知且无礼的行径气的还是被这漫天风雪激出来的。
这般,一路按照周时生的指点,走了约莫一刻终的时间,两人终是回了破庙。
在进入破庙前,南烟仍旧不死心的问道:“你要不要做我弟弟?”
周时生未应,只是伸手越过南烟脖颈轻轻将门推开。屋内,炳熙同刘伯还有病重的南烟祖母皆睡的死沉,未有发觉这两人的去而复返。
南烟怕吵醒炳熙于是再不多话,背着周时生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间。
周时生将身上侵染了风雪的衣裳脱下,只余薄薄一层内裳钻入锦被中,须臾,南烟却是撩开他被子灵活的钻了进来。
周时生顿时不悦,死死捏住锦被不松手,南烟咬牙看着周时生,伸手一指炳熙方向,低声道:“我身上染上寒意,怕贸然进入被窝中将寒意传给母亲。”
周时生不应,伸手死死抓住南烟胳膊欲将她推出被窝。
南烟反应迅速,双腿一弯死死夹住锦被,她一动,被子也跟着她动,周时生见此,只得沉默下来。
见周时生眉眼不悦,南烟终是良心发现,觉得自己这是仗着年长欺负这人。
可她不想吵着母亲,亦不想将一身风霜传给母亲。
两人躺在被窝中面面相觑,最终,周时生这病重之躯实在熬不住,率先阖眼睡了过去。
他一闭眼,南烟亦安心阖上眼入睡。
这夜,周时生睡的不甚安稳,迷迷糊糊间他察觉身边有一处热源,在睡梦中不自觉的靠了过去,伸手揽住。
南烟因着被他紧紧揽住腰腹,呼吸不畅,早早便醒了。
如今天光微亮,火堆经过一夜的燃烧已完全熄灭,屋内泛着十足的寒意。
她揉了揉眼睛,将周时生揽在她腰间的手掰开,从软被上坐了起来。
周时生被她这番动作弄醒,默默的收回手,翻了个身侧对着南烟,经过一夜,他的脸色仍旧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悦。
南烟起身将斗篷披在身上,看着燃尽的火堆,起身在屋内拿起刘伯昨日寻来的木柴堆在一处点火。
昨夜,是炳熙安排的床铺。
离火堆最近的是周时生,其次是病重的祖母,再则是炳熙同南烟,刘伯则与马儿睡在隔壁一间狭小的废弃屋子内。
母亲对这少年是真的好,让他靠近火源取暖,可南烟却心疼母亲与祖母,因此点燃的火堆离炳熙与祖母最近,离周时生最远。
炳熙不久醒来,见南烟蹲在火堆前取暖,笑了笑,伸手去点南烟被火光映照的通红的鼻头,取笑道:“往日在苍南城你一觉得睡到午时方起,如今却是起的这般早,昨夜可是冷着了。”
南烟摇头,她昨夜被周时生紧紧揽着,一点也不冷。
炳熙洗漱好后,担心周时生的身子,于是上前欲趁他阖眼睡觉探他额头,哪知他却在此时睁开双眼,微微偏过头去,拒绝的意思仍旧十分明显。
炳熙一愣,斜地里却伸出一只瘦削的手来,Jing确无比的探在周时生额头上,周时生闪躲不及,额头又被南烟用力死死压住,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南烟瞧了他一眼,不知他为何不悦,只是收回手对炳熙道:“母亲,他体温正常,无事。”
炳熙这才松了口气,此后,刘伯与炳熙祖母陆续醒来,一行人收拾妥当后继续赶路。
接下来的路程虽风雪仍未停歇,但一行人运气不错,皆寻着客栈过夜,如此过了五日,马车终是抵达长安城。
此时年末,因北方战事逼近,南方流寇四窜扰民,长安城城防较往日严苛不少,进出城门之人无论贵贱皆得被官兵查询一番且记下姓名、入城事项,何时离去等。
马车在城门前停下,刘伯上前交涉未果,车帘被一名守城的士兵掀开。
炳熙见此,上前将南府的腰牌递上前去,再朝车内看去,主动向那士兵解释道:“民妇乃大理市提刑官南易的夫人,此次携婆婆与女儿回长安城过年,这名少年是我远方亲戚的儿子,此次是随我们至长安城看病。”
“南易的夫人?”
那士兵上上下下打量着炳熙,显然不信,“南易的夫人是长安城徐家长女,我守城多年,什么大人物没见过,你可别冤我。”
炳熙闻言冷笑,毫不留情道:“我乃南易原配,那徐氏是夫君高升后纳的侧室,不想我才离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