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
炳熙的想法,南烟是不知的,她只是再次伸手挠了挠炳熙腰窝,将她的注意力引至自己身上,再次软着声音,打着商量道:“母亲,生个弟弟可好?我会好好待他的。”
南烟偏着头,她发髻上石榴色的朱钗斜斜落了下来,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炳熙却不愿再听,她肃着一张脸,将南烟揽在她腰间的手挪开,冷着声音道:“莫要再说这些了,母亲不爱听。”
炳熙是严厉的,南烟知晓母亲的个性,便也乖顺的收手,抿唇立在一旁。
可炳熙却再未同她说话,而是转身携了热饮端至少年身旁,请他饮下,又从马车内找出南烟冬日最爱用的那一条酒红色格纹薄毯,轻轻搭在少年双腿上。
炳熙无微不至,却似忘了南烟侧脸冰凉,早先便说了腹中饥饿。
她如今全部的注意力皆在少年周时生身上。
南烟双手交叠置于腹部,她安静的盯着火堆旁的少年以及不停对少年嘘寒问暖的母亲,脸色仍旧乖巧如初,眸色却微微冷却下来。
她缓步至少年对面坐下,隔着火光,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时生正将手覆在火堆上方取暖,闻言,默默将手收回并未回话,下颌微含,缩在一圈白色狐狸毛中,竟是合上眼睡了过去。
炳熙见此上前将周时生抱至一处早已铺好的软塌上,携了干净绵软的锦被替他盖好。
南烟默默看着,随即偏过头去。
此后,南烟再次提及想要一个弟弟,被炳熙厉声斥责后便再不言语。
……
夜半
众人赶了一天的路,皆沉沉睡去,破庙中甚是安静,因此外间的风雪声便愈发清晰了。
周时生病重,睡不安稳,他隐隐约约察觉有人正在看他,心中一紧,立即惊起。
他坐起时动作太快,与正俯身看他的南烟撞个正着。
南烟微微退后两步,偏头看着他。
破庙中的火堆因无人看管如今快要燃烧殆尽,光线昏暗,透着股压抑之气。
周时生压抑的咳了两声,见是南烟,眸中警惕之色渐渐散去,他再次仰躺在软塌上,南烟却突然走近,伸手揽住他瘦弱的肩背与膝弯,将他从软塌上一把抱了起来。
南烟比周时生年长四岁有余,这个年龄差对于成年人来说或许未有太多差别,对于周时生这般刚步入少年的男子而言却代表着强与弱。
如今在青木川的破庙之中,南烟强于周时生。
周时生被南烟抱起后,身子一僵,开始挣扎起来。
他因多年不曾说话,一时竟是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将手缓缓伸向小腿绑带处,那里有一把Jing巧的匕首。
南烟嘴唇紧紧抿着,因着周时生的挣扎,她抱的有些吃力,却只是垂眸看了他一眼便加快脚步朝外走去。
一出门,两人皆被迎面而来的风雪打的一颤,周时生冷静下来,收了手,并未取匕首攻击南烟。
风雪夜,幸得夜幕一轮满月高挂,淡薄的月光投射下来,让南烟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她背脊挺直,抿唇抱着周时生毫无目的的走着,周时生因着在她怀中避过了风雪的侵袭,见离那破庙越来越远,周时生心中微有不快,欲质问面前这少女意欲何为。
可他无法开口,他已有三年不曾说过话了。
南烟年少,抱着周时生走路不多时便有些累了,她回身望去,未见破庙踪影,心中便安稳了些。
她再次垂眸,看着拢着衣襟被冷的微微发抖的少年,亦是颤着嗓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时生自是不会言语。
“你做我弟弟可好?我比你大。”
南烟刻意放柔了声线同他讲道理。
周时生咬牙,风雪袭击着他,他颤着嗓音,良久,终于逼出两字,“不…要。”
话一出口,他自己倒有些愣怔了。
南烟神色缓缓沉了下来,似是有几分失落。
她松开手来,周时生顺势跌落在地,腹腔吸入冷风,他忍不住再次咳嗽起来。
南烟看着月色中大雪铺就的平地,脸色很淡,她微微偏头,似在思索,良久,只得威胁道:“你不做我弟弟,那我只好将你扔了。”
“为…为什么?”
周时生不解。
“我母亲待你很好。”南烟道,见周时生似乎不解其意,则好心解释,“我不喜欢她对你好,但你答应做我弟弟,我可以将母亲分给你。”
周时生沉下脸来,他如今被风雪一激,整个人昏昏沉沉,他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此时,似乎稍稍动了怒意,斥道:“你放肆。”
这三字倒比前两句话说的顺畅些了。
但因身量矮小,长的Jing雕玉琢,在比他高整整一个头的南烟面前毫无气势可言。
南烟似乎见事已至此,毫不留恋转身离去,周时生伸手去扯她衣袖被她利落躲开,他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