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
静闭上眼,无力地倒在床上,伸出手挡住眼前的光线,冷汗在她不注意时,从额角滑下。
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他呢?静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将纷扰的思绪排出脑海,再睁眼时,只余眼底淡淡的哀伤。
“美人哥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喃喃低语随风远去,不见踪迹。
他从宫中慢慢走向宫外。
今日,王并未来上朝,而不知为何,他的心有些不安——王从未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缺过早朝。
好像是巧合,他回相府时,府内空无一人。
静给他留下字条,交代了府内为数不多的几人的行踪,顺便说了自己带着几个侍婢和贤妃外出听戏,可能较长一段时间府内都不会有人,让他注意安全。
今日,静对他说的话语犹在耳边,他陡然一惊。王不会,出事了吧?
微微蹩眉,强压下心底的不安,他走到了相府的西厢。
淡淡的,不像空气的气息在空中弥漫,他加快步伐,那里有扇门,是虚掩着的。
推开门,浓郁的血腥的气息在空中弥漫,他一惊,却是一把短剑横在他的脖颈之上。
剑面泛着幽幽的冷光,他还未看清那人是谁,那人便开了口,声音是极致的沙哑与疲倦,“蝉,是你?”
说完,那个人好似全然放松了,昏迷过去,熟悉的声音令他下意识地抱住那人,再低下头,那熟悉的容颜令他一惊。
“王?”
他惊讶地开口,王却并未回话,他的手触碰到一片温热、shi润,鲜血的气息刺激着他的神经。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关上门,将王小心地放在床上,从床下的暗格中取出应急的工具。
小心地用剪刀取走被血ye粘住的碎布,王的胸前一片狼藉,他尽量轻柔地擦拭着王胸前的血迹,可无意识见,王的眉聚在一起,手紧紧地抓住被单,肩膀是不是地抽搐着,伤口尚未结痂,新的血ye汩汩地流出。
汗水开始积聚,他的面色如王一样苍白,手下的动作却依旧迅速。
敷好药,暂时止住了血,他舒了一口气,眼底浮现一丝疲惫,他起身要离开,王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回过头,王依旧双眸紧闭,如同梦呓一般,王紧紧拉住他,“蝉……不要走……”
他再次怔然,下意识地坐下,反握住王的手,王平静下来,他清晰地看见,王的唇角微微上扬。
原来,王笑起来,这么好看……
心被温暖所包围,跟着流动的,是淡淡的情愫。
他可不可以以为,这个时候,王最需要的,是他?
慢慢冷静下来,他的身上不由自主地散发出寒意。是谁,伤了他的王?
思绪微微一转,他握住王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一罐冷静的眼眸中闪烁着清晰易见的怒火,帝,这次做的太过了,而且——他看着王身上的伤口,紧抿着唇,不知心中该如何思考。这次的事,他最敬爱的兄长,也有参与,甚至……可能是主导者。
为什么要伤了王?兄长不会像帝一样,仅仅因为心情无缘无故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而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兄长想通过这根□□,提前引发这场战争,但这样做在一定程度上诱发了人民的愤怒,足以为王提升极大的力量,明显是对兄长不利的,除非……兄长是想输给王!
或者,这又是围绕着帝那个莫名其妙的目的,落下的棋子?
还是,两者兼顾!
和帝的目的有直接关联,而且,兄长想输给王,以天下换取自由,帝一定会想办法带兄长走。
后一步是帝获利,那帝已经得到所需的,就不必再做出什么于他不利的事情,那么,换一个角度,帝的目的,是不是有利于他?
静说,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输,由此得出,如果赢的是帝,输的也不是他,也就是说,和帝下棋的根本不是他,也就不存在输赢一说,那么,和帝下棋的人,是谁?
心中兀然一惊,他意识到,或许从头到尾,帝的目的就不再于他,甚至他,也变成了一颗棋子。
和帝对弈的人,是谁?
答案很明了,因为自始至终,参与这盘棋的,只剩下一个人——王。
他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怔怔地看着王,注视着那令他魂牵梦萦却依旧只能默默注视的人,闭上眸,屋内只余下清浅的呼吸,真正从局内走向局外,真正成为一个旁观者,可是,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看透帝的目的,一切就结束了,可他不敢触碰那最后的真相,明明已经近在咫尺,他却依旧紧闭着双眸,模糊着了然于心的真相。
这会让他,情不自禁的啊……
睁开眼,看着王,第一次,他褪去了伪装,眼中的情感,灼热而且深沉。
他低下头,他的唇触上了王的唇,那是虔诚的吻,没有丝毫杂念,不带一丝眷恋,只是单纯地接触,却好像这一吻过后,二人便不再会有除君臣之外的任何关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