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这杯他也就得喝下去。
最后一杯下肚,海蓝没有坚持三分钟,就天旋地转,扶在了餐桌上。
毕竟不是没一个人喝醉了都跟邵衍一样,安安静静回去,安安静静睡觉。
海蓝的酒品有些差。
他几乎是坐在了地上,又哭又闹,最后被侍者架出去时,还在对着楚笑喊:“……乡下来的土著,以为学个礼仪就能装贵族了?要不是你基因好……”
剩下的话,被侍者用手堵住了。
杨弘脸色有些难看,他走到楚笑身侧,饶是平日里舌灿莲花,现在叶只能干巴巴的安劝道:“这是醉话,你别放心上。”
楚笑:“我跟个二世祖计较什么。”
杨弘:“……”
楚笑习惯了杨弘的口嗨,见他突然沉默下去,有些不习惯:“怎么了?”
“我刚刚花了很长时间去回想,在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杨弘语气有些感慨,“现在看来,我应该回想有什么地方的罪过邵衍才对。”
这位压根不在意别人是不是冒犯自己。
——
酒场过半,楚笑吃好喝足就想先溜。
只是她刚表现出了那么点意思,就被侍者给缠住了,对方也不硬来,就默默跟在你身后,像是尾巴一样从这边跟到了那头。
另外有人飞快的跑向了相反的方向。
果然,没过多久,傅淮就一身酒气的走了过来。
他身上虽然都是酒气,脸上却没有一点醉意,上来先自罚一杯酒:“刚被个长辈缠住了,一直想单独找你聊天,没能抽开身。”
楚笑:“今天人多,阁下不用太在意我。”
傅淮:“那也是我怠慢了。”
傅淮强撑着跟楚笑聊了几句,找了几次话头,不是有人故意经过打招呼,就是被身边的乐队声音盖过。
不过,酒会的确不是正经聊天的地方。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这次请阁下来,是想混个眼熟,好约个地方详聊,这几天阁下什么时间比较方便?”
楚笑真想了想:“这几天……”
她话刚出口,入口的方向突然传来喧闹声,并不是之前海蓝一个折腾所有人看戏闹出来的动静。
倒像是有两拨人对抗着,一拨人推着另一波人,朝着酒会这边走来。
有安保制服的工作人员急急忙忙从远处跑来,走到傅淮的身侧,凑到他身侧。
楚笑只能隐约听见几个关键词:“不敢真打起来”、“强闯”、“人多”、“没拦住”、还在拦……
大概是有什么人没有邀请函,直接闯了进来。
傅淮做事滴水不漏,这种情况下,先对楚笑露出抱歉的表情:“出了一点事情,我先过去处理一下。”
楚笑点头:“不需要在意我,你随意。”
只不过时间轴上似乎有一些来不及,傅淮刚走出没多远,闹出动静的两拨人,已经到了近前。
一波是私人浮岛的工作人员,人数有十几二十个,在前面顶着。
另一波人数也不少,一群黑色西装制服的安保人员在后面推着,他们身侧围着两个贵族,打头的两个楚笑都认识。
灰色正装,头发三七分倒梳的年轻男子,正是刚死去没多久的储君之子,江景羽。
而另一位纯白礼裙的高个子姑娘则是最后一位高阶贵族,司敏。她短发鹅蛋脸,说不上多漂亮,但是身材傲人气质突出,无论是脸上还是眼底,都带着些傲气。
储君祭典在即,别说强闯私人酒会,就是强闯军政大楼,估计也没有多少人拦得住。
江景羽看见傅淮,一脚踹开了挡在他面前的工作人员,接过一旁人递过来的shi巾,擦了擦被人触碰到的手:“傅先生请了大半个圈子的人,唯独把我和司敏给忘了,这就有些不够意思了。”
“我这里地方小,所有人都请来恐怕地方不够,两位原本在下一场的受邀名单中。不过今天两位既然来了,就留下多喝两杯。”
傅淮示意侍者端酒上来,他双手端起两杯,递给两人:“我先敬两位一杯。”
司敏立在原地,没有去接。
江景羽则伸出手,直接打翻了傅淮手里的杯子:“我们也算老熟人,不用来你这虚伪的一套。”
傅淮的脸色沉了下来:“江景羽,我们也算一起长大,你注意用词。”
江景羽嗤笑:“我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你跟我称兄道弟,他这刚死没多久,你就急着把他的人都纳进麾下。怎么,祭典还没开始,你就把自己当储君了?”
司敏落后半步站着,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视觉上,将江景羽一个人推在了最前头。
新一代Jing英都在场上,或早已站队,或还在衡量,或置之事外,表情不一,神色也不一。
……
一旁看热闹的楚笑往隔壁的大树Yin影靠了靠,深色的礼服几乎隐在了倒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