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了。
姜丰全程都很平静, 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哪怕是再次撕裂已经结痂的伤疤, 在柔软的心上狠割一刀, 他也没什么情绪波动。
他告诉她这些只是为了让她分散注意力, 又或者……觉得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两人也不过陌路,再无交集。
他依旧是无形魔尊, 那个断了她一只手, 和她不对付的无形魔尊。
摩将将想了一会儿, 才道:“你当初其实没有修炼什么媚' 术吧?”
姜丰怔了怔,没有说话。
“你也知道是谁出卖了你, 从一开始你就预料到了结局, 知道她会主动摆脱你, 不是吗?”摩将将面上没有同情,她冷静的分析, 倘若说真要有什么兴趣波动,大概也只是在惊讶冷酷的无形魔尊曾经是个这么重情的少年。
这是一种让她难以理解的情绪, 或许有很多人都对她抱有过这样的情绪, 然而就摩将将本人而言, 无法明白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会产生如此浓烈的爱。
姜丰看了一会儿顶上转动的星星,轻声道:“都过去了,她还是她云仙大泽的寒月仙子,什么都没有改变, 变的只是我。”
“我不明白,既然从最开始你就知道结局,那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呢?”摩将将托腮。
她能够理解寒月仙子为什么会不顾身份的阻碍和姜丰在一起,他本身长的就好看,又足够痴心,也心思细腻会体贴另一半,实力变强之后自然少有人能拒绝他,然而对于从小接受仙门教育的寒月仙子来说,师徒身份可以逾越,但仙魔之恋却绝不允许。
如果姜丰够强,就像当时他承诺的那样,登顶仙尊之位便迎娶她,那师徒身份的阻碍不算什么,可他从一开始走的就是歧路,越强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越远,就像姜丰自己也明白他回不来头,寒月更清楚这一点,她是他的师父,但她更是云仙大泽的长老,正道的领袖之一。
某种意义上来说,师门的教育早已深入她的骨髓,哪怕她不忍姜丰被欺凌,她也不会出手,因为她认为这样的规矩是正确的,物竞天择,若是真不过只能说明他不适合这条路。
“她也曾真心喜欢过我,这就够了,至此之后,我们再无瓜葛,她是仙我是魔,我尊敬她,因此会认真的对待这个对手。”接着毫不犹豫灭了云仙大泽。
很难说谁是错的,姜丰不曾对寒月坦诚,也不敢对她坦诚,甚至就像他最后说的,他连她元' Yin都没破,固然是珍惜她害怕连累了她,但Yin阳相融注定会暴露他的魔气,这也是一种自我防备的手段。
最后压力累积之下,寒月不得不猜忌姜丰是否已经成为了魔道的jian细,他这身修为究竟拿了多少弟子练魔功,选择这条路无可厚非……只能说这俩都是狠人,寒月不是沉浸于爱情的女人,而姜丰看穿却不说破,只为成全少年的执念。
摩将将想了一会儿,突然拍手道:“你之后修炼魔功进展是不是一日千里?”
姜丰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无语道:“我从未拿她来练心魔,之后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吃了这么大一个瓜,摩将将心满意足,姜丰有个好处就是他不需要人安慰,他自己做了什么他负能起责任,自然不会在那儿怨天尤人后悔不及。
他牺牲自己给她说了这么大的八卦,摩将将觉得也该给他一些回报,她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对他招招手,示意他侧耳过来――
“我告诉你哦,如果你遇到危险就和狄蒙元待在一起,这样你一定可以活到最后的。”
姜丰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接着摩将将把腿上的毛衣丢给他,捧着已经喝空的玻璃杯利索回去了。
其实他信不信她都无所谓,她说的确实是真话,但是嘛,她可是还记着断臂之仇的哦。
这晚摩将将终于摆脱和队友挤在一起睡觉的尴尬境遇,她搂着阿尔忒弥斯,在一堆热水袋的簇拥下,睡的十分安稳。
中途阿尔忒弥斯始终关注着她的动静,给她换上温暖却不足以烫手的热水袋,至于摩将将过分霸道的睡姿她也不在意,调整姿势不让她踹到自己的伤处就行了。
在阿尔忒弥斯的关怀下,第二天摩将将便满血复活,六点钟准时起床把队友们全部踹起来,嚷嚷着要开会,“一日之计在于晨,不要睡懒觉啦,都起来起来,感受到脖子上悬着的刀没有?”
科迪岱尔绝望的用枕头捂住脑袋,缩成一团拒绝起床,姜丰默默看了一眼枕头旁边的闹钟,下床去刷牙洗脸,旁边的哪吒呆呆坐起,揉了揉脸,看起来大概还要走一会神才能恢复神志。
狄蒙元倒是关心道:“身体好一些没有?”
摩将将半点看不出昨天奄奄一息仿佛行走在崩溃边缘的模样,神采奕奕道:“今天完全没感觉了!和你说话的时候血还在哗啦哗啦的流,通体舒畅!”
狄蒙元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有些无法理解其中的逻辑,接着更担忧了,“会不会贫血?要不要喝一瓶红药?”
“不会,只是这种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