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佑棠一口茶水梗在半喉咙,硬生生吞咽入肚,一阵生疼,忙正色道:“我根本不知情,何必造谣传是非?更何况,恺哥那么聪明,难道他就猜不到?”
“唉,他就是太聪明了!脾气又糟糕,凶巴巴,动不动一副想打人的模样,很难讨好。”赵泽武有感而发,咬牙切齿——越是认真而没有回应,他就越不甘愿放手,死缠烂打,渐渐成为深刻入骨的执念。
容佑棠长叹息,揉捏额角,苦着脸说:“七殿下,这件事真没法帮忙!我其实是通过朋友才和恺哥小有交情,从未登过卓家大门,有什么资格劝阻卓夫人?肯定会被乱棒殴打的。”
桌面“嘭”的一声,杯盘晃动。
“如此说来,你是不肯帮忙了?”赵泽武怒而拍桌,目光如炬,气势汹汹。
容佑棠深吸一口气,无奈道:“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明宏说得没错,你果然忘恩负义,狠心绝情!”赵泽武忽然没头没脑地指责。
明宏?周明宏?
周明宏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七皇子了?
电光石火间,容佑棠恍然大悟:怪道七殿下一张嘴就骂“忘恩负义”!原来不是醉酒的气话,而是从别处学来的。
赵泽武看容佑棠面无表情,半晌没吭声,便料定对方胆怯了,他得意笑起来,一挥手:“你们出去守着,本殿下要跟容大人密谈。”
“是。”众护院丝毫不敢忤逆,言听计从,恭顺告退,带上房门。
“哈哈哈~”赵泽武抬高下巴,随手抓了酒壶,仰脖喝一口,手肘搁在桌面,昂首问:“哼,被我说中了吧?害怕了吧?”
容佑棠镇定自若,微笑反问:“您说什么?”
“你个古灵Jing怪的兔崽子,还装傻?”
容佑棠一早就防着此时此刻!他佯作迷茫状,纳闷道:“什么装傻?您说得我都糊涂了。莫非卓夫人不肯透露择定小儿媳妇?那也正常,毕竟事未成,眼下又正值长公主丧礼后,不宜大肆宣扬。”
“卓夫人——嘿,你小子哄我吧?别想逃避,快说,你究竟是不是周家庶子?”赵泽武警觉回神。
“周家?哪个周家?”
“周仁霖嘛,他夫人是武爷的姨妈,算亲戚。”赵泽武惦记卓恺之余,略分了一些注意力,兴致勃勃问:“你要是周家庶子,那就是我的表弟了,倒也有趣。从前恍惚听过周家有个庶子,可惜据说身体不好,病歪歪,没法出门,后来无声无息死了。哎,你真的是那个庶子吗?”
“别开玩笑了,您看我像吗?”容佑棠忍俊不禁,坦荡荡。
赵泽武睁大眼睛,前后左右,仔细端详容佑棠的五官,并对比记忆中的周家人。半晌,他挠挠头,迟疑地说:“不像,一点儿都不像,你比他们俊多了。可明宏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唬得武爷一愣一愣。”
容佑棠撇撇嘴,同情道:“七殿下,恕我直言,周二公子也许看您喝醉了,故意逗着玩儿的。唉,可能因为在国子监读书时,我跟他们兄弟俩结下梁子,闹了几次,他心怀怨恨,遂造谣生事,无中生有。”
赵泽武趴着桌子,继续审视容佑棠的长相,极力试图找出相似之处,然而,一无所获。他坐起身,靠着椅背,开始动摇,小声嘀咕:“那天我们确实喝酒了,但没喝醉,明宏吃了熊心豹胆?居然敢哄骗我?不可能啊,他怂包一个,欺软怕硬,拼命抱武爷大腿。”
“估计他酒量不好呗。很多人一喝醉就喜欢吹牛,胡言乱语,信不得。”容佑棠侃侃而谈,心里把周明宏翻来覆去抽嘴巴子!他不遗余力地透露:“而且,莫非您没听说吗?年中的时候,坊间流传周二公子因作弊被国子监清退,疯了,当街脱衣,众目睽睽之下,袒身露体,手舞足蹈,拦也拦不住。”
“略有耳闻。”
赵泽武抱着酒壶,醺醺然,满腹狐疑,说:“不过,外祖父称那丢人现眼的东西是遭jian贼陷害,身上有毒虫,所以才当街脱衣。”
“哎哟,难道令外祖能直言外孙疯了?他为了挽回家族颜面,代为遮掩很正常。”容佑棠笃定称,神态自然随意,仿佛只是在闲谈奇闻趣事。
赵泽武先入为主,潜意识认为容佑棠不可能是周家的种,他讪讪自嘲:“也是。明宏说的时候我就笑话他了,你如此聪明机灵,读书考了个状元,还会破案,父皇和三哥绝非一般人,他们都赏识你,多么难得。”
“七殿下谬赞了,在下真不知几世修的福分,今生才得到许多贵人的提携。”容佑棠垂首谦逊,悄悄松口气。
“哎,说你是周家庶子,这事儿挺不靠谱的,等回头逮住明宏,武爷非给他俩耳光不可,叫他喝醉了胡、胡说八道!”赵泽武气呼呼,醉得头晕脑胀,打了个酒嗝,一把抓住容佑棠胳膊,使劲摇晃,殷切叮嘱:“容哥儿,我觉得小卓还很年轻,男人嘛,建功立业保家卫国要紧,完全没必要早早成家,你、你说对吧?本殿下反对他成亲,坚决反对!”
恺哥的亲事,你反对有什么用?我反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