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没有效果,可咱们还是能把证据推到老七面前,让他不得不掉进陷阱里。”他顿了顿,低了声音:“葛氏没死实在叫人不安,下回舅舅不可再掉以轻心了。”
李莲洲脸色一僵,垂下头应是。
他主子给了一鞭子,便该给糖果了,又扬起一个关切的微笑道:“舅舅的儿子在京中的书院,我都让人打点好了,绝不会委屈了他,舅舅尽管放心,只是怪我太没用,不能让他到我家中住下来。”
说到自己的儿子,李莲洲的脸瞬间变得慈祥起来,连忙道:“主子对他已经很好了,他能够在那样好的书院住下,若是他是个懂事的,知道勤奋努力,那将来肯定金榜题名,只盼着他能做主子的左膀右臂,希望主子别嫌弃他。”
他主子笑得十分诚挚。“舅舅这话就见外了,毕竟是我的亲表弟,我不照顾他照顾谁呢?舅舅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将来在朝中,我保证表弟一定得登重臣之位。”
李莲洲表面上被家族除名,他的儿子被过继到他大哥名下,免受他的连累,他从世家嫡子降阶为商人之流,未来的指望也唯有这个亲生儿子,就算不是在他的名下,他也希望儿子能够拥有光明璀璨的未来。
主子给了他这样的保证,令他更有为主子冲锋陷阵的动力了。
*
孟辰让人包围住那个京城邻县的小村,即使偶尔看到可疑的人影出没,他们也没有打草惊蛇,只是默默等待时机。
孟辰如今有个虚衔正一品建威将军在身上,虽在没有战事期间是虚衔,可也拨了个营伍归他麾下,孟辰也须定期察看部下们练武排阵,与别营的将帅定时商议资源分配、人员调动等等问题。
当然,其他勋贵世家领了这类的虚衔,从来未曾到大营看一眼也是有的。孟辰却不是如此,他的部下跟他出生入死,他去军营就像回家一样,只要没事,他肯定就是往军营跑。
这天,京郊大营各伍都在展示平常练的功夫及武器,将帅们来回巡逻,检视他们的成果,孟辰也在其中,待练兵告一段落,他背着手在各处走来走去,饶有兴致的点了几个兵勇,总共十余个,然后朗声称赞了一番,最后对其他将帅道:“我见这几位兄弟身手不凡,都是好苗子,我几日后准备去围场打猎,想试试他们的身手,几位前辈可否割爱呢?”
这是明晃晃的抢人才来了,那些将帅甫听到觉得不太舒服,他们之中有些人并没有参与藤州、云州的战役,对孟辰并没有同袍之情,其中还有认为孟辰是凭着皇子身分才封了一品将军的名头,故而很不服气,于是孟辰想抢他们的人才,他们脸色立刻就有些难看。
有那莽撞敢言的,便道:“建威将军能带这些小兄弟长点见识自然好,可别把他们的心也顺道勾走了,打猎回来后,该回各家便回各家,是这个道理,建威将军你说是不是?”
孟辰浅浅笑了下,十分爽快的答道:“不过就是打猎,打猎回来,我保证分发的只有猎到的猎物,其他的,自然‘物归原主’。”
其他将帅听了这话,有些半信半疑,但其实他们也不敢真的拒绝孟辰,皇子身分摆出来,谁敢说不?况且孟辰点到的人,都是些底层的小兵,纵然看起来资质不错,就算孟辰贪心抢去了,对各自的营伍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于是几个将帅就这样说定了,只有那些被孟辰点到名的兵勇们,表情僵硬,心中却惊疑不定。
怎会如此恰好?一个不缺,都是他们‘村子’出来的人?
于是过了几日,当李莲洲知道孟辰将那些人带去打猎后,却只有孟辰孤身回来,其他人自此无消无息,李莲洲只觉平地一声惊雷,整个人头晕目眩,站都站不住。
不可能会有这么凑巧的事,那些孟辰带走的人,全是他安排进的京郊大营。
他的主子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兵力,他虽然也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可他想办法安排了死士进去大营,只要恰当的时机,那些人自然可以豁出命去争权夺利,地位争的越高,主子将来就越有筹码。
可这些潜力的人才,却一夕之间都没有了!
孟辰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村子被他发现了?李莲洲一想到这里,坐都坐不住,他把死士们的家人留在南方,只带了那些死士跟一些眷属来到这里,暂时建立了一个小村作为据点,他耗费巨大的财力、人力、物力,那小村是他的心血,若小村被发现,他的势力将会减弱大半。
李莲洲向来不会亲自去小村查看,可到了这关头,他不得不亲眼确认,他让属下带着走了熟谙的路,绝不会被人发现,到了小村后,他站在高处观察,看清以后,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剧烈的颤抖起来。
那个小村,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他再也冷静不下来,颤着手指,指着小村的方向,对属下吩咐:“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人监视着吗?他们要是敢逃跑,格杀勿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属下也是悚然一惊,连忙小心翼翼的到了小村里探看,然后回到李莲洲身边来,脸色灰败,嗫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