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道:“快点,别磨蹭了,不然病倒了,那些人保准说这是上苍惩罚。你知道的,那些人……”
“行了,行了。你怎么越来越嗦了?”
左弗脱下鞋袜,将脚放进熊皮里。汤婆子的温暖传达过来,人顿觉舒爽了不少。
他转过身来,见她冻得发紫的唇慢慢恢复了原本的颜色,心里也略舒服了些。
只是见她定定地望着自己,那眼神直愣愣的,他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好看的剑眉蹙起,道:“你这样望着我做什么?”
“你这般对我好,到底想做什么?”
左弗憋了很久,终还是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了。
“像那些神药我都是先供应你,有什么新鲜东西也是先交给你卖,这些年,你靠着这个赚的钱不少了吧?怎么?还想将我连骨带皮一起吞了?”
左弗眼里带着探究,“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怔在了那儿。
车内一时变得无比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扬起眉,冷笑道:“你觉我是有所图?”
“不然呢?”
左弗摊手,“你也说了,你见过的美人无数,而我只是个无盐女。长得丑,脾气还坏,抛头露面不提,还是个天足,比不起那些扶风弱柳的扬州瘦马,也比不上软玉温情的苏州小娘,你不是有所图,还能是什么?”
说罢便是咧嘴一笑,“毕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侯爷总不能是看上了我的丑颜吧?”
气氛为之一凝结。
孙训怔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嗤笑了声,道:“你觉得自己丑吗?”
他伸出手,将她散落在额前,shi漉漉的头发撇开,别到她耳后,好看的薄唇微微扬起,“在我眼里,你是极美的。”
她打掉他的手,道:“再动手动脚,当心我砍了你的手。”
“眉不描而乌,唇不点而红,皮肤莹润如玉,眼睛大而明亮……”
他轻声道:“标准的鹅蛋脸,鼻梁高而挺,一头青丝柔顺如上好绸缎……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极美的……你除了有双天足,身量比一般男子高外,哪儿丑?”
他挑眉,“这身量对于一般男子来说,自是难以攀及的,只是对我来说……”
他轻笑,“不是刚刚好吗?”
左弗翻了个白眼,“你脸皮还真不是一般厚。”
“好说。”
他将熊皮掖了掖道:“跟你在一起,这脸皮不厚可不行。”
“罢了,不想说就算了。”
左弗摇摇头,“承你今日之情,来日会加倍相报的。”
“以身相许如何?”
他笑了起来,“要是你自己请旨,圣人必不能阻拦。届时,皇后亦无法发作,而那位……呵呵……”
左弗望望他,也是笑了下道:“侯爷是打算娶个木头雕像回去?如此牺牲,当真是叫我感动呢。”
“哪里,哪里,谁让我就吃你这套呢?”
他轻笑着,可眼却垂了下来,望着熊皮低低道:“这柔顺的美人儿见多了,这扎人手还扎人心的女子可不曾见过,你还就对了爷的胃口了。”
左弗望着孙训,见他垂下眼,慢慢的,她竟觉得他耳朵似有些发红,再仔细瞧瞧,怎么觉得他脸上也泛起红了?
这人……
害羞?
脑海里冒出来的词把左弗雷得外焦里嫩的。
就这浪荡子,还会脸红?
自己莫不是受了风寒,已出现幻觉了?
这样想想,的确感觉头好疼。
得了!
还真病了!
想想也是。
这样的天穿着一身单衣,还被泼冷水,自己能强撑到现在多亏了原主的身体底子好。不然的话,估计已挂了吧?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凝视,他有些不自在地道:“看什么看?”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左弗耸耸肩,“没想到你还是个受,顺着不行,逆着倒欢喜。”
“受?”
他蹙眉,“什么意思?”
她呵呵一笑,道:“没什么。”
顿了下又道:“到地了吗?”
“快了。”
他蹙着眉,“别扯开话题,刚那字什么意思?”
顿了顿又道:“笑得如此jian诈,必不是什么好词。”
左弗忍俊不住,可偏偏不应他,只催促道:“让你的车夫快些,我这头疼得厉害,再不回去找个大夫治一治,怕是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头疼了?”
他下意识地伸手探上她的额头,触手摸到一片滚烫后,立刻催促道:“动作快些!明天不想端安顺侯府这碗饭了吗?!”
言罢又将车内的软枕都塞到左弗身边,道:“你在发热。”
口气一下变得Yin冷极了。
她根本就不像世人像得那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