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写了每天就晚上5点到10点开门。
宣传意识可见一斑。
倪芝放下手机,无聊地把桌子上放的碗拿起来又扣回去。
撑着下巴看外头的行人。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吹进一阵冷风。
倪芝先前嫌屋里暖气烧得好,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服钩子上,现在忍不住捂了捂毛衣的领子。
进来了个老伯,脸冻得发红,戴了个黑色的耳包,穿得挺臃肿的。
把三轮车就停在门外。
老伯径直走到里头,一掀棕色的帘儿。
“小陈,我来送菜了。”
“来了。”
老伯听见回应。
转身出了门,拎了几个塑料袋进来。
里面那个男人终于也出来了。
陈烟桥看倪芝坐在窗边,皱了皱眉。
接过那几袋塑料袋,就这样穿着短袖跟老头一起出了门,老伯还同他争了一下,最终还是他从三轮车后面抱起来了个纸皮箱子,抬回厨房。
目光一路追随他,倪芝这才发现,他的右腿有点问题。
光看他站着不觉得,他走路时候,左腿发力时间明显比右腿长,左腿一步步迈得顺畅,比起来,右腿倒像是个过渡。大概是纸皮箱有些重量,他抱着箱子的重心都在他左半边身子,右手只是托扶一下,免得箱子倾倒了。
老伯搓着手在柜台等他。
陈烟桥出来以后走到柜台里侧,开了抽屉翻找了一下,拿了钱给老伯。
“叔,谢谢了。”
陈烟桥送了老伯到门口,终于转过来面对倪芝。
“你怎么还在这儿,要五点才营业,你晚点再来吧。”
“我在这儿等到营业不行吗?”倪芝抬眼问他,“外面这么冷,我没地方去。”
他还是锁着眉头,没说什么就要转身回厨房。
“哎,”倪芝叫住他,“老板,你火锅底料做好了吗?”
陈烟桥低低地恩了一声。
倪芝问他:“那我能不能先吃?”
他给她解释,“不行,汤底还没炖好,还要一个钟头。”
这次他没搬东西走路,显得正常一些。
两腿发力时间相差没那么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姿势不对。
多少有些微跛。
陈烟桥刚把送来菜分类放好,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能提前洗的蔬菜都扔洗菜筐里。
就听见笃笃的声音。
倪芝当然没有退出去的自觉。
“老板,有没有什么现在能吃的,我饿了。”
她就倚在厨房门口,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截藕节似的胳膊,把手搭在门边。外套不见踪影,直接穿了件黑色的高领毛衣,曲线毕露,下半身皮质的黑色百褶裙摆还在轻轻打晃。
陈烟桥看了她两眼,“门边上脏得很。”
倪芝松了手,身子也站直了。
他还是开了冰箱,拎了一个保鲜袋出来。
问她,“吃辣的吧?”
倪芝走过来,“吃,这是什么?”
“抄手,吃么?红油抄手。”
倪芝点头。
就站在灶台边上看他,他从旁边砂锅里舀了两勺汤下了锅,闻着就一股骨汤香气,又把保鲜袋里的抄手丢了五六个下去,汤本来就沸着,放了抄手也很快就滚了,香气四溢。
倪芝这回注意到他动作的别扭了,明明砂锅在右边,他还用左手提着汤勺,舀了几勺都不换手。仔细想想他方才拎那粗重的铲子,好像也是左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右边腿跛,还顺带成了左撇子。
倪芝留意着锅里翻滚的抄手,“就下了这么几个?”
陈烟桥瞥她一眼,“要是你一会儿吃不下火锅,我岂不是亏了。”
他似乎嫌她碍事,“你出去等吧,很快就好。”
不一会儿陈烟桥就把一碗热腾腾的冒着气的抄手端到她面前。
上面漂了一层红油。
他去了柜台里侧,啪地一声开了灯。
原先外头天还亮着,视线适应了就察觉不出来屋里多暗。
现在快四点了,开了灯,明显就不一样,红油映着灯光显得分外诱人。
看他从柜台上捞了件黑不溜秋的羽绒服,直接套在短袖外头,拉链也不拉就出了门。
过了一会儿,他从外头回来,搬了一箱子王老吉,左臂下还夹了一提矿泉水。
扔在柜台上又出了门。
来来回回,搬了一堆饮料,可乐雪碧橙汁,还有哈啤。
倪芝看他回来就把羽绒服又往柜台上一扔。
他额头上已经冒了汗珠。
他抬手抹了一把,弯腰把饮料往柜台旁边的架子上摆,整整齐齐。
他腿脚不好,几乎都是左边在使劲,右半边身子像是个陪衬,但搬东西倒不含糊,勤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