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撕破脸皮让爷爷难做的时候,我们静候着,见招拆招。”
展凌不服气,“少爷,那我们拿他没办法吗?”
宇文律一脸高深莫测,“有时候敌人阵营的瓦解不需要外界的力量,内部的矛盾就够了。”
展萧实在佩服宇文律少爷的头脑,出门前宇文魁担心孙子年幼善良让他多担当,加上平日宇文律和白倾夏在一起,总是吃亏,变着戏法哄长蛇开心,不免让人怀疑他的主子威信。实际上,宇文律通透过人,亲近的人不需要太多算计,在他们面前就显得单纯。展萧相信,宇文律少爷在宇文魁老爷和苏、沈两位少爷的联合教导下,不会差到哪去,就是怪癖了些,养了条巨兽捧在手心里呵护,还常常被欺负不敢反抗。
展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宇文律和展萧不再多说,也不好意思开口再问,室内安静下来。
宇文律在布庄等了两个时辰,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下人来奉茶,展凌气得面色铁青,才等到迟迟归来的詹裕鸿和江良昭。
詹裕鸿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笑得一脸和气,跟在他后面的江良昭副掌柜稍显逊色,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踏进房门,詹裕鸿就扯着嗓子喊道:“让少爷久等,小的真是该死呀!”
宇文律起身相迎,“詹掌柜客气了!”
詹裕鸿走到宇文律面前打了辑,“我以为道途艰辛,少爷您会多休息几天,我再登云水阁给您请安。昨日三皇子的总管来吩咐我今日一大早送丝绸去给他做几件衣服,小的不敢耽搁,天没亮就出门了。没想到错过清浅的送信呀!少爷见谅少爷见谅。”
江良昭闻言皱了皱眉,没说话。
宇文律笑了笑,“詹掌柜为布庄尽心尽力,再说见谅我都惭愧了。”
詹裕鸿拍了拍宇文律的肩膀,“叫我掌柜见外了,叫伯伯,都是自家人。一段时间不见,少爷越发招人喜欢。来,坐,喝茶……”詹裕鸿扫了桌面一眼,没发现茶的存在,勃然大怒,“少爷来了这么久,居然没人奉茶,这帮伙计干嘛去了?良昭,你赶紧叫人上茶,回头我再好好教训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
江良昭默默领命走出去备茶。
展萧不动声色,展凌忍着一肚子火看詹裕鸿自我开罪,碍于身份没敢发作。
宇文律请詹裕鸿坐下,“京城这布庄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是伯伯打理得好、经营有方,我来看伙计都忙坏了,就赶紧让他们去干活了,不必责怪。”
詹裕鸿赶紧推托功劳,“都是老爷和少爷管理有道,我也只是跑腿的。”
两个人你来我往,说话说得滴水不漏,连詹裕鸿当惯老狐狸的人也不禁对宇文律产生几分欣赏。
江良昭带人奉上茶,詹裕鸿才一脸后知后觉发现展萧和展凌的存在,特别是抱着大块不知名东西的展凌,“呦,这不是展萧吗?看我,光顾着和少爷讲话,没去注意到你们,这位长相讨喜的小兄弟是?”
展萧拉着展凌介绍道:“我弟弟,展凌,和掌柜问好。”
展凌难得正经,“詹掌柜,我是展凌,请多多指教。”
詹裕鸿笑得一脸和气,“展萧,你们家的孩子长得真好。对了,展凌,你手里抱着那么大块东西是要干嘛?”
宇文律替展凌回答:“是些布,江淮城的黄叔叔偶然发现,觉得不错,伯伯您见世面广,拿来给您掌掌眼。”
詹裕鸿细长的眼角微微一眯,脑子里飞速运转着算计,“哦?旭初总能找到些好东西,我都迫不及待了。”
展凌拆开包着外面的一层粗布,露出了里面华丽的布料,詹裕鸿表面不动声色,手握紧拳头。展凌扯开粗布,詹裕鸿呼吸一窒,以为他交代的事没完成,等展萧帮着弟弟展开布料的时候,面色顿时变得难看——原本华丽的布料中间被火烧出了一个巨洞,洞穿透了卷成柱子形状的布料,火烧过的边缘发黑发硬。
生了变故,宇文律脸色铁青,展萧撕开了剩余几匹包着纱丽的粗布,每块布的情况都一样,被火烧出个洞,图案Jing巧美观、色彩鲜艳的纱丽变成了块废布。
明眼人看得出有人故意毁了这几匹布,若是烧在边缘,裁去受损部位,还能使用,但是烧在正中间,再手巧的工匠也无能为力。
是谁?谁做的?
宇文律心中顿时排出了几个有可能接触布的面孔,烧得如此光明正大,是不怕他发怒了,纯粹给他找不痛快。
詹裕鸿心里得意极了,脸色装作不解,“少爷,您就是要我看这损毁的布?瞧边缘,这布料稀罕啊!”
宇文律内心惊涛骇浪,“伯伯,这其中有些误会。”
詹裕鸿垂下眼眸:“少爷,您联合黄掌柜来给小的开玩笑吗?废布是哪里来的?”
心想拿来一鸣惊人的布料给有心人弄得如此不堪,宇文律勉强地笑了笑,“天竺来的纱丽,我们从江淮城来京城的路上遇了大雨,纱丽淋shi了,可能小厮不注意烘干时给火烫了。”
詹裕鸿状作遗憾“啧啧”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