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每天一早吃了饭就跑来,晚上很晚才回去。
在他的帮助下,家里的一部分藏书分门别类的摆上书架,其余的部分也经过整理重新收回书箱中。
家里的东次间成为名符其实的书房了,四周全是书架,架上全是书,又有一张发还的大理石面红木桌子,再摆了笔洗、砚台、笔架、笔筒、青铜鼎……
满是书香气,正适合大家围坐读书。
这两年鲁盼儿专心做衣服,又带着两个孩子,很少有时间看书了,眼也却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也时常与大家坐在一起阅读——此时正是做衣服的淡季,又因为搬家失掉了一些顾客,生意清淡,她便有了空闲。
慢慢地,院子里另外几户人家改变了冷淡的态度,与他们友善起来。
相处日久,大家都看出来杨瑾和鲁盼儿人很好,也想通了道理——从根源上,大家与杨瑾和鲁盼儿并没有真正的矛盾——将来这些房子是要腾出来交还杨家,但单位一定要拿出更好的房子分给大家,甚至因为住在杨家的房子里,分房时可能还会得到照顾,能早些分到新楼房呢。
就是章丽雯,也在见面时主动与鲁盼儿说话了,“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讽刺我——我们可是曾经在一个生产队里的呀。”
假期已经过去,杨瑾、韩冬和弟弟妹妹们都重新回到学校学习,院子里很清静,鲁盼儿正带着梓嫣在院子里玩儿,不客气地回答:
“既然是一个生产队的,你更不应该不分是非对错地批评我了。”
章丽雯扶着肚子,“我爸爸和周华都说我不对了,你还生我的气呀?”
“算了,已经过去了。”
鲁盼儿早知道章丽雯的性格,讲明道理也就罢了,而且,“你就快生了吧?”
“嗯,预产期就在这个月。”
章丽雯没Jing打采地说:
“我恨不得赶紧生出来,就不会一直难受了。”
她从怀孕开始反应就特别重,到现在还不大舒服,偶尔还会恶心呕吐。
鲁盼儿生过两个孩子了,每一次都只是前三个月有些不适。
看章丽雯除了肚子高高地鼓了起来,脸上身上都没有胖,似乎还瘦了些,就笑着安慰,“俗话说瓜熟蒂落,到时候自然就生了。”
“小鲁说的对,哪个女人不生孩子?
没什么了不起的。”
周大娘从外面回来,见她们在一起说话就凑了过来。
周大娘似乎不知道儿子儿媳与杨瑾和鲁盼儿的矛盾,每次见面都特别热情,且她最爱说话儿,鲁盼儿也不好冷淡,整个院子里倒与她闲聊的最多,此时就笑着招呼,“周大娘买菜回来了吧?”
“正是呢,”周大娘就笑着把篮子给鲁盼儿看,“我买了两个卷心菜……”
“我不是说不想再吃卷心菜了吗?
天天吃卷心菜,我一看卷心菜就恶心!”
一旁的章丽雯嚷了起来,“早上我就说了,我要吃rou炒豇豆!”
周大娘就委屈地说:
“商店里没有卖豇豆的,只有卷心菜。”
回头指了指一同进门的魏大娘,“他家也买的卷心菜呢。”
魏大娘一向不大与院子里人来往,尤其是鲁盼儿一家,听了这话只点了点头便回了屋子。
周大娘就又继续说:
“魏家老俩口前些时候连卷心菜也不买呢,他们到阜城门外挖野菜……”
“还说野菜!
苦森森的,比卷心菜更难吃!”
章丽雯越发生气,“还有,你又没买rou?
医生说我要加强营养,让我多吃点rou!”
“上周亲家母过来,不是给你带红烧rou了吗?
一连吃了两天,还要吃?”
章丽雯气哼哼地回了屋子,“我不吃晚饭了!”
周大娘就在院子里抹起了眼泪,“我做什么都不对,明天就回老家吧。”
鲁盼儿搬过来一个多月,却已经几次见过类似的情形了。
不过先前章丽雯与婆婆吵架,她只当听不见,眼下周大娘就在自己面前哭,也不好置之不理,就劝道:
“章丽雯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的确娇一些,现在又怀了孕,需要加强营养。
大娘,您是长辈,大人有大量,就让一让她吧。”
“唉!”
周大娘收了眼泪长叹一声,“我有什么办法?
只能忍着了。”
虽然周大娘很可怜,但她果然经常买卷心菜——大家都在公共厨房做菜,谁家吃什么还是知道的。
鲁盼儿就说:
“怀孕的时候果然挑食,章丽雯既然不爱吃卷心菜,周大娘以后就别买了,做些她爱吃的不就行了?”
“可我不会做呀。”
周大娘又小声说:
“你可不知道她有多馋!
家里有nai粉、麦ruJing、饼干、花生、瓜子,她想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