憬着, “我要给她做漂亮的裙子;梳好看的小辫子;教她读书……”
杨瑾又加上,“还要带着她去北京,去上海;坐火车乘轮船,登山观海;培养她优雅从容的气质……”
两人纵情地想了许久,却又抚着身边的小梓恒,“希望你们兄妹都能一生幸福康泰!”
已经有了儿子,若是再添一个女儿再好不过了,可是杨瑾开心之余却也有一丝愁绪,“上大学的事可怎么办?”
“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不要想太多了。”
杨瑾哑然一笑,这些年高校招生经常变化,入学时间并不稳定,就是前几年那次考试入学,后来也引发了一场大风波。眼下刚刚考过试,会有什么结果的确很难猜测,想太多完全无用。
大概因为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参加考试,自己太激动了。想到这里,杨瑾也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揽着妻子,“早些睡吧。”
鲁盼儿靠着他的肩头,果然很快睡着了。
怀了孕自然是疲乏的,杨瑾轻轻地摸着妻子的脸,却停不下方才的思路,“不管怎么样,这次机会都不能失去,夫妻两人都要上大学。那么……”
不过这一次高考突如其来,接下来的安排更是一头雾水,杨瑾心里也没有底,究竟学校什么时候开学,鲁盼儿的情况能怎么办?
到了此时,他越发理解鲁盼儿满心为自己打算,正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才能一直心无旁骛地复习、考试,发挥得特别好。
杨瑾坐了起来,借着通过窗帘的淡淡月光打量着妻子,光亮的额头,眼窝处幽暗深邃,一根根的长睫毛安静地盖住了眼帘,鼻子挺秀,嘴角微微向上翘着,她在笑呢,一定是梦到了可爱的女儿。
鲁盼儿也对大学充满期望,可是她却比自己还懂得生活的道理,不会如此的患得患失。
杨瑾俯身轻吻妻子的脸,满心地爱意,心里也平静了。
高考之后,一切又恢复了过去,杨瑾和鲁盼儿分别在学校上课。不过,哪怕天气再不好,杨瑾每天都要回家,又带回来许多新鲜的吃食,“供销社新进的荔枝罐头,你尝尝,也许就有胃口了呢。”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句诗鲁盼儿早就背过,却从没见过真正的荔枝,不由得有了兴致,“原来荔枝这个样子的呀——嗯,有点儿特别,但很好吃,无怪苏东坡说‘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做岭南人。’”
杨瑾就笑,“荔枝最不耐储存,白乐天在《荔枝图序》里写‘一日而色变,二日而香变,三日而味变,四五日外,色香味尽去矣。’是以我们北方很难见到新鲜的荔枝,好在有罐头,味道也差不许多。”
丰美听姐姐夫说话中带着诗词,十分羡慕,也不急着吃荔枝,“我们还买了rou,不如就也按苏东坡词里的方法,‘慢着火,少着水,火候足时它自美。’”
“我们丰美长学问了呀。”鲁盼儿便笑。
“我们都是中学生了!”丰收骄傲地说:“除了学校的课本,我和丰美每天还额外读书,唐诗三百首都背下来了,现在正看宋词呢。”
听了唐诗二字,梓恒便放下小匙,站直了身子,nai声nai气地道:“鹅,鹅,鹅,曲颈向天歌……”
大家一起笑了。
“不错,不错,我们家就是要有浓厚的学习气氛。”杨瑾去了厨房,“我去给你们做东坡rou。”
家里做了好吃的,鲁盼儿每次都不忘记九nainai,这回她又给小豆带了一份儿,到学校的路上顺路带过去了。
蔡颖正带着小豆儿吃早饭,吴强却不在——鲁盼儿便想起来昨天放学路上听的闲话,吴红哭着回了娘家要离婚,吴寿山夫妻不同意,吴红则怪家里不该把自己推到火坑,总之吴家正闹着呢,并不多问,只笑着将荔枝罐头和东坡rou放在桌上,“给小豆儿加餐,伤也能快些好。”
“怎么又送东西?”蔡颖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不缺钱呢。”不用复习了,她重新开始织毛衣,而冬天正是活儿最多的时候。
“知道你日子过得好了,也不是买不起。”鲁盼儿就笑,“只是小豆儿伤了,你又要照顾她,又要织毛衣,哪里有空儿去供销社?”还有就是吴强根本指望不上,他年轻轻的,却一肚子老思想,对小豆儿不大在意,只把大壮当成心头rou,便是没有吴红的事,他也时常与儿子在父母那边。
实情正是如此,蔡颖十分感激,便打开罐头给小豆儿吃,又告诉女儿:“谢谢鲁老师。”
小豆儿就乖乖地说了声,“谢谢鲁老师。”
鲁盼儿笑了,“小豆儿真乖巧可爱,我喜欢得很,要是能生一个这样的女儿该有多好呀。”
“一定能的,”蔡颖便又笑着向女儿说:“鲁老师表扬你,你以后一定要听话,千万别再摔了。”
“小豆儿没摔,是爸爸打的。”小豆便指着胳膊说。
鲁盼儿怔住了,难道小豆儿的伤不是摔的,而是吴强打的?她看看小豆儿,她只天真地睁大眼睛瞧着自己,再看看蔡颖,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