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去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
“既然来了,还是考完吧。”蔡颖还热心地劝着,“多难得的机会呀。”
章丽雯却已经挣开她的手走了,“我得赶上这班火车,再见了。”眨眼间人就消失在襄平高中的人山人海中。
参加高考的人很多,襄平县政府将农村的考生们安排在高中,并准备了住宿、吃饭,正是鲁盼儿的母校,她十分熟悉。
到了食堂,鲁盼儿盛了饭菜,“我要回宿舍一边吃一边看书。”
蔡颖和赵新月便也跟着她回去,“我们也回去边看边吃。”留下杨瑾、陈大为和钱进三个男生,“你们慢慢吃吧。”
宿舍是男女分开的,几个男生不能跟过去,就摇摇头,“也不差这一会儿,用不着这么紧张吧?”
下午考政治,第二天上午是语文,中午大家出了考场,却没有等到蔡颖,大家都问与她一个教室的钱进,“人哪里去了?”
“语文题量大,又有作文,我一直没抬头地写,交卷时才发现蔡颖不在座位上。”钱进迷茫地说:“我还以为她先出来了呢。”
赵新月一跺脚,“她能去哪里呢?”
“噢!对了,考试中间有人被老师找出去了,可能就是蔡颖吧。”钱进突然想了起来。
大家都很奇怪,“能是什么事呢?”
“恍惚提到医院?”钱进也不是很肯定,当时他一心答题了,什么都没注意。
大家疑惑地吃了饭,直到考试开始也没有看到蔡颖,却也无可奈何。
直到下午的考试结束,他们才得到消息,原来小豆儿骨折了,情况很严重,宋大夫怕落下残疾,让吴强赶紧送到县医院治疗,吴强便在考试中间将蔡颖叫走照顾孩子。
大家赶到县医院,也没有见到人,听医生说小豆儿经过治疗后已经送回家了。陈大为、钱进和赵新月便决定当晚回红旗公社,正好他们的考试都已经结束,还能去看看蔡颖。而鲁盼儿还要参加英语加试,杨瑾留下陪她。
再回到红旗九队,他们先去看小豆儿,只见小小了孩子胳膊上绑着木板,又缠了厚厚的绷带,正在炕上昏昏沉沉地睡着,蔡颖哭得眼睛都肿了,“早知道我就不参加高考了,吴强一个人在家,做饭时没顾上小豆儿,结果她从炕上摔下来,胳膊摔折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残疾。”
“这样的事谁也想不到,也不能怪你。”鲁盼儿摸了摸小豆儿的额头,便轻声劝,“小孩儿长得快,伤筋动骨并不怕,一定不会落下残疾的。”
吴强从门外进来,打量了杨瑾和鲁盼儿两眼,便嘟囔,“非要参加什么高考,孩子也不管了,这回出事了吧……”
鲁盼儿向来心疼小豆儿,见她伤得这么重更是难过极了,很想骂吴强几句,明明是他没有看好孩子,却来怪蔡颖和高考。
但看看蔡颖,再看看小豆儿,终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拿出一块rou,“回来前买的,煮了给小豆吃吧。”
与杨瑾出了吴强家的门,她就长长叹了一声,“怎么会这样不巧呢?”小豆摔伤了,而蔡颖也没能完成考试。
“虽然很不幸,但其实这与高考并没有关系!”杨瑾拉住她的手,“你也不要因此觉得内疚。”
“道理我也明白,但是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
“是这样的。”杨瑾心里何尝不是如此呢,又说:“这两天我觉得你Jing神不大好,吃饭也少,恐怕是考试太紧张了,也太累了,回家睡一觉歇歇吧。”
鲁盼儿沉yin了一下便说了出来,“我可能怀孕了。”
“怎么?”杨瑾吃了一惊,“为什么不早说?”
“只是有点儿感觉,还不是很肯定呢。”
“其实你早知道了,担心影响我才不说的。”毕竟是亲密的夫妻,彼此间的了解非常深的,杨瑾马上就明白了,“你真是胡闹!这些天你一个人又带孩子,又要学习,休息也不好……身体不是弄坏了吗?”
杨瑾性子温和,鲁盼儿从没见他生过气,孩子们无论多调皮,吴队长无论多不讲理,他从没发过火,对自己更是宠爱有加,今天他却被气着了,神情蓦地冷峻起来。
鲁盼儿当然不愿意骗杨瑾,可是当她意识到自己在这紧要关头果然怀孕了之后,左思右想还是瞒下了。眼下见杨瑾生气,却不害怕,便垂下头将手放在小腹上面,“你再吓我,我肚子该疼了。”
杨瑾一听急忙扶住妻子,“疼得重吗?我抱你回家,再去找宋大夫!”
“你不生气我就不疼了。”鲁盼儿抬起眼看着他,狡黠地笑了,她身体特别好,怀孕了也没怎么样,只是有点儿恶心不想吃饭,才不会平白的肚子疼呢。
“你这是威胁我呀!”虽然这么说着,杨瑾的气却早不知去了哪里,无可奈何地又拉着鲁盼儿的手,“我可拿你没办法了。”
鲁盼儿就吃吃地笑了,“可是我有办法呀!”
“你竟学坏了。”话虽这么说,可是杨瑾没有什么不明白的,鲁盼儿瞒着自己是为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