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这点小暖还是能看明白的。一边梳,小暖一边与他闲聊,“我小时候喜欢玩泥巴,捏出各种形状譬如小动物或锅碗瓢盆,晒干后再把各种颜色的野花捣碎,给它们涂颜色,也很有趣。”
“嗯,我派人去趟官窑,让瓷匠配一车窑土送过来,先备着。”
说完,三爷又道,“你若还喜欢,现在就可以跟小草一块玩。”
不愧是王爷,连玩的土都要官窑特配的上等烧瓷陶土,小暖觉得有点过了。不过她还是应了,因为这是三爷表达爱意的方式,再说这又不用钱去买,不用白不用。
梳好头后,小暖坐在床的里侧就要拿账本,三爷却把压住了她的手,“岳母说有了孩子要早睡,咱们睡吧。”
刚睡了一下午的小暖还不困,与三爷聊起她想了一下午的问题,“圣上为何让母妃去宜寿宫陪寝?”
三爷的声音带着寒意,“皇祖母受伤,他若去嫔妃宫里过夜会让言官非议不孝。而他独自在宜寿宫中睡又觉得冷清,才把母妃叫了去。”
以三爷对建隆帝的了解,建隆帝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儿。因为有人知道母妃去宜寿宫陪寝,也只会斥母妃逾规,怪不到建隆帝头上,在建隆帝眼里这根本不算什么事儿,反正母妃这二十多年一直被骂。
只是他没想到,太后和李皇后会反应如此激烈,这一点也出乎三爷的意料,他没想到她们要因此要了母妃的命。
太后和李皇后的挑衅挑战了建隆帝的权威,触怒了他,所以他才封了母妃为贵妃,好让太后和李皇后知道,这后宫谁谁说了算。
他起初,定没有封母妃为贵妃的念头的。因为在建隆帝从未将母妃当回事。
儿时在慈宁宫,三爷不只一次听建隆帝亲口说母妃“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值不得太后为她生气!
母妃是玩物,自己在他眼里又算什么?三爷握拳,目光冰寒。这时,他的小丫头凑近,温暖shi润的唇落在他的眼上。
三爷抬手抱住独属于他的温暖,寒意尽去。
小暖感受到他渐渐平静了,才低声道,“母妃升了贵妃,只要圣上不再折腾就不会有大事。”
三爷应了一声。小暖又低三爷这两天去办什么差。
三爷没瞒着小暖,一一讲了。
原来太后摔伤那晚还有这样一桩事。小暖皱眉想了一会儿,与三爷咬耳朵,“三爷,你觉得那个带尾巴的黑影是谁?”
三爷告诉她,就是想听听她的想法,“你认为呢?”
“金竭。”
小暖非常肯定,“绝不是什么鬼魅妖祟,一定是人。金竭个头矮,功夫又深不可测,也只有他才能办到。”
三爷点头,“我也觉得是他,那条尾巴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他想干什么?既然能入宫,他干嘛不去宜寿宫而去慈宁宫呢?”这是小暖想不通的地方,进都进了,他直接将建隆帝宰了不就成了。
“任金竭武功再高也进不了圣上的身,自封江兆之事后,圣上在宜寿宫内宫外布下许多顶尖高手,金竭双拳难敌四手。”三爷解释道,若是帝王那么容易被刺杀,天下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小暖遗憾之余又觉得建隆帝那么怕死,安排人保护他也理所当然,“三爷,能猜到进慈宁宫的是金竭的,除了咱们还有谁?”
“若是柴严昌消息灵通,他应该知道,别人不能得知。”三爷低声道。
金竭在柴严亭余党那边也是个不为众人所知的神秘人物,若非柴严亭的人频频在小暖身上栽跟头被擒,再加上木刑的审讯手段实在了得,三爷和小暖也不会知道金竭身材矮小又功夫超群。
这些人的口已经被三爷灭了,建隆帝已经老溃,二皇子和左相虽暗中布置下不少人手,但他们没有小暖的运气,拿不到这样的消息。
小暖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金竭的事你要告诉二哥么?”
三爷微微摇头,“此事只是你我的推测,并无证据,我想再等等,看漠北那边有何动静再论。”
见三爷对二皇子不是知无不言,小暖就安心了,“乌羽那边需要知会一声吧?”
“这是自然。”三爷道。
小暖更放心了,“三爷,明年春天漠北该换防了吧?”
大周十卫三年一转,藤虎帅军在漠北驻守三年,明年该换人了。
“我已有安排。”三爷轻拍着小暖的背,“睡吧。”
将心里压着的事跟三爷讲了后,小暖一会儿就睡着了。待她睡熟,三爷起身掌灯处理公文直到深夜,才又回到小暖身边,将手掌轻轻贴在她的小腹上睡了。
天章阁内,卢正岐抱着几本奏折睡在二楼的小床上;宜寿宫内,建隆帝抱着华嫔在打呼噜;慈宁宫中,太后疼得睡不着,正命安顺给她准备止疼的汤药;永福宫内,双眼血红的李皇后坐在一片碎瓷中,手掌滴滴答答地落着血珠。
柴景征又让华淑那贱人留宿宜寿宫了,他把自己这皇后至于何地!
他如此宠幸那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