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款离开。苗怡看着他的背影,却是若有所思。
等她收回视线转过头来,就直接对上了一张写满问号的脸。
小梓已经快被满心的疑惑憋到吐血了:“苗苗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和他们认识?”
苗怡笑笑,却是摇了摇头:“不认识。”
“但我在两年前见过那个男孩一面。”
小梓问:“两年前?”
她本来想问老板怎么连这么久之前见过的一面都记得,但再一想少年那出色的相貌,却又不奇怪了。
这么一张脸,任谁见过都很难忘记吧。
苗怡点头:“前年冬天,就在景山和经二交会的那个十字路口。”
小梓惊讶:“那不就是我们店旁边的那个十字路口吗?”
“对,那天我在看店,结果外面不知怎的围了一群人,还有人把店门给堵了,我想出去看看,结果没走几步,就看见了那个男孩。”
“诶?发生了什么?”小梓好奇,“两年前那个男孩也和现在一样吗?”
苗怡却道:“不,他那时候明显比现在要年轻很多。”
“啊?”小梓疑惑,“我看那个男孩子现在也没多大呀?”
苗怡摇了摇头:“不是年龄,是他的气质。”
“那时候他很鲜活,生动,又年少,比现在还要亮眼得多。”
“所以我刚刚看到那张照片才敢确认,后来的那个男人应该确实是他的朋友。”
小梓想了想,也对,她初见男孩的时候,虽然第一反应就是他很好看,但也觉得对方给人的感觉太沉重,像背负着千斤重担,连每一次呼吸都在燃耗自己的生机。
所以刚看那张照片时,小梓也有些讶异,要不是那过于出色的相貌未曾改变,她恐怕都要怀疑这迥异的气质状态是否属于同一个人。
苗怡叹了口气:“当时那个男孩在那,围观的好多人都以为是明星过来拍戏,但其实不是。”
“那是一场很严重的交通事故。”
小梓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是车祸?和那个男生有关吗?”
“嗯。”苗怡捏了捏眉心,放缓了声音,“当时两辆运货车相撞,当场就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也在车上,被送去了医院。”
“后来电视台播报了新闻……仅存的伤者抢救无效,也去世了。”
第28章028
秋日的街头,突来的降温直接将整座城市带入了冬天, 冷风瑟瑟, 吹得草叶枯黄。已是清晨, 日光却未能如约普照,厚厚的云层遮挡了仅有的一点热量, 只余下难以抵挡的寒意。
宽敞的马路上,车辆往来穿梭, 少有停留,路旁仅有的几个行人也都是行迹匆匆,裹得严严实实,恨不能把冬天的全套装备提前穿上。
只有一个少年缓慢走着,在这街头格格不入。
他只穿了一件单衣,抱着一束白花,远远绕开路旁行人,走到了十字路口。路过的人纷纷回头看他, 视线多是好奇,也不乏惊艳。
这些视线本该让那少年锋芒在背,此刻他却全然不在意了,仿佛已经与这世界完全隔绝。
他在路口旁的灯柱边停了下来,抬头, 望向不远处穿行的车流。
秋风袭来, 吹乱了层层白菊.花瓣, 吹起了少年单薄的衣服, 顺着领口和衣摆灌入, 把那白色的上衣扬成了一张过于脆弱的帆。
祁寄前些天还曾经觉得热,热到身体里面一直在烧。现在他终于冷了下来,指尖僵硬,心口冰封。
却不是因为这冷风。
前方几步之遥,就是他的噩梦场。走得再近一点,或许还能从柏油路的颗粒缝隙中看到那干涸已久的血痕。
它们被来往轮胎倾轧,被层层灰尘压覆,被深深掩埋进再寻常不过的街头风貌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刻意花时间多留意一眼。
可它们翻涌不息,永远流淌在祁寄的心底。
祁寄站在灰蒙蒙的天和灰蒙蒙的地面之间,他才是被灰霾堵塞最紧的物体。他想起那个清晨,前一天晚上,爸爸刚打来电话,说马上到S市了,还在途中买到了他最喜欢的麦芽夹心糖。
祁寄一面说自己这么大了不爱吃糖,一面觉得唇齿间已经因为听见爸爸的声音而生出了甜味。
天没亮祁寄就醒了,兴冲冲买好了四人份的早餐,准备等长途跋涉回来的父母一起吃。
可还没等最后一双筷子摆好,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晴天霹雳,烈日轰鸣。
祁寄至今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忆那一天。他曾经无数次地拼凑过那个现场,逼真至极,如临其境。这是思维的自发行动,和他本人的意志并无关系。
那个清晨,长途跋涉了上百公里的运货车归来,下了绕城高速,准备进城。一切平静如常,但就在运货车即将通过这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却突然有另一辆刹车失灵的货车横冲出来,货车司机惊慌失措地死命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