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类似于薄纱或是丝绸的材质,虽然素白中藏了些暗纹,但遮盖性并不强,内里肤色在外袍包裹下仍会若隐若现,细看时甚至还能看清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
祁寄刚刚脱掉了上衣和拳击绑带,现在身上只有一件短裤和一件外袍,外加一副面罩。再被舞台上的强光灯一照,相当于整个上半身都是半遮半露的,这种感觉着实令人奇怪。
他之前也穿过冠军袍,但那些外袍都是或红或黑的粗野风,没有白色的,更没有这种材质的。
祁寄迟疑了一下,但他脚步刚一放慢,就听见身后的礼仪小姐用甜美的声音道:“先生,请您尽快上前领奖。”
舞台中央的裁判也转过头来,正看着他。祁寄无法,只能走上前去。
领完证明就马上离开,他真的不想在这里多待哪怕一秒钟。
说是颁奖,但其实现场的气氛和刚刚表演赛过程中的一样尴尬,因为观众们依然没有被调动起任何热情。
祁寄也无心注意这个,他的体力和Jing神都不足以支撑他的消耗,实在无力分心多想。
所以他也就忽略了台下那些古怪的、炽热的眼神。
奖品被礼仪小姐端上来,经裁判之手交给祁寄。之前地下拳场的冠军奖品是金腰带,这次表演赛的奖品则是一对金手环。
舞台强光下,金灿灿的手环被照耀出美丽的光边。那是一对纯金的镂空雕花手环,约莫有三指宽,很是华美Jing致,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格斗比赛的奖品,反而更像是高奢品牌店里摆在正中央展台上,被360°打光的昂贵饰品。
正因为外袍太薄而困扰的祁寄一看见那手环,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最让他觉得不对劲的是,那两只手环之间还穿了一条金色的细链。
望着这件奖品,祁寄后颈隐隐有些发冷。
他觉得这个手环看起来并不像拳击比赛的奖品,倒更像是一副过于Jing致的镣铐。
裁判将手环从锦缎上拿了起来,灯光之下,金色手环流光溢彩。
未等祁寄犹豫,他就直接把手环戴在了祁寄的手腕上。
祁寄的皮肤正处于敏感状态,尽管裁判戴着手套,他依然感觉到了些许不适。
但最让他不适的还是裁判和两个礼仪小姐的站位,不知是不是巧合,三人恰好形成一个夹击之势,仿佛在看管犯人提防他逃跑一样。
直到手环戴好,裁判才退开一步,让祁寄得以正面台下观众。
金色手环箍住纤细白皙的手腕,给少年更增一分高贵的圣洁。细链绕过手背和无名指上的金色指环,顺着腕骨松松垂落下来,宛如一条金色的溪流,流淌在光滑雪白的肌肤之上。
金灿灿的光芒柔化了小臂上的青紫伤痕,让男孩看起来仿佛一位不谙世事、天真美丽的小王子。
裁判再次用毫无声调变化的声音宣布:“恭喜z011获胜。”
现场依然没有任何祝贺的气氛,裁判继续道:“下面,开始获胜者游场。”
游场 在地下拳场很常见,这个宴会厅虽然和地下拳场的构造不同,但舞台旁也延伸出一条走台,贯穿整个观众席,游场也很方便。
只是赛后游场是为了让狂热的观众得以和自己支持的获胜者近距离接触,刺激情绪,调动气氛。可现在,面对台下这么多西装革履的观众,拉近台上台下距离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太靠谱。
即使祁寄被疼痛折磨到意识都有些昏沉,他也注意到了游场这一环节的古怪,更古怪的是,裁判还从礼仪小姐手中拿过了一个和那对金手环材质设计相同的金色颈环。
那颈环由一层薄薄的金箔片组成,两侧同样坠着细软的晶亮金链,虽然设计Jing美,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拴人用的项圈。
配上那对金手环,活脱脱一套束缚用具。
这次祁寄没有继续忍耐——领奖和游场都是为了领取证明换得脱身的条件,这项圈却是完完全全的多余要求。他直接朝裁判摇了头:“我不需要。”
可是话一出口,祁寄才意识到自己声音的喑哑。
他的身体被透支得太厉害,击倒暴熊时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他更是连挺直脊背都觉得艰难。
但这也不代表祁寄此刻的虚软发热就是正常的。
祁寄微微睁大了眼睛,心跳猛地急促起来。
身前的裁判明明听见了祁寄的拒绝,却仍旧置若罔闻地继续动作。他那理所当然的态度敲响了最后一记警钟,祁寄下意识摆出了攻击的姿势,余光立刻开始寻找最合适的逃脱方向。
他甚至连脱身证明都无法顾及,只想着怎么离开这个到处都弥漫着诡异气氛的鬼地方——
可终究是来不及了。
“滋滋——!”
微弱到几不可察的电流声自光华流转的金色手环中传来,只在纯金外层也受到电流影响时,才发出了些许令人生惧的电流噼啪声。
旁人看来,不过是金环的光亮更璀璨了些而已,只有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