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顿时走不动路。
江素素见其中一个挑着担子的目光灼灼直盯过来,丝毫不知道避讳,便在心里哼了一声,拽着阿窈回去了。
这四周的人家有专做蜡烛的,有补锅磨刀磨剪子的,有卖油榨油的,还有专门烧木炭的,虽说都是小生计,却也足够一家老小过日子,连来往的孩子也舍得多做了几身新衣服。
阿窈便假托了是江素素的弟弟,改名叫做江遥,竟然与江素素安心住了下来。
“快到三月三了,我正说着买回来些野菜,可巧老爷就送了过来。”
传说三月三,生轩辕,前朝之前还常过这个日子,如今已经渐渐淡了,倒变成了出游赏春的时节。
顾家与赵家祖上都生在南边,因此还常常备些野菜花在灶台上,如今家族渐渐已经传过三代的富贵,也就不再多想着这个礼数。
却是顾谈礼觉得外甥女近年来事事不顺当,所以专门送了来,消灾除凶。
“荠菜饺子。”江素素很是发馋。
“我的姑娘,这却不是吃的,是挂在小厨房里头的。”
“还剩下些给素素包些饺子吧。”阿窈看着Jing致的柳叶和柳条编的篮子,却想起一月前顾谈礼又一次登门。
“我已找清了,上次那事情,却与你说的人有些瓜葛。”
顾谈礼沉着脸,把查了许久的结果跟阿窈说了。
“果然是你说的杜姨娘做的妖!”顾谈礼灌了一气茶,再说起杜宛颇有些咬牙切齿。
现在这种境况,他不忍心怨阿窈,不忍心怨终日啼哭的二姐,只能把所有的怒火都放在这个叫杜宛的蛇蝎美人身上。
“卫修于你有意。”顾谈礼看着正当花盛之年的阿窈,轻叹道,话中很是有些惋惜:“自你出了事,卫家小子就又病倒了,私底下让人四处寻你,直到受了一顿训斥方罢。杜宛便趁着孙太太来探病的功夫,把内情说了,后来......。”
后来,或许是孙太太气不过,或许是在闺阁之中就颇有治家盛名的孙姑娘,怕卫修多了一个官宦人家出身的二房,便想办法使计谋,放出了这个风声。
阿窈不用听顾谈礼说下去,就能猜出接下来的套路。
众口铄金,恶言杀人,这样的话,也只能在背后传,甚至不给人当面辩解的机会。
这样的手段,她在林妈妈的园子里也算是看过不少回,只是那时候,大家名声都不清白,也没有要置人于死地的仇恨,自然没有这样大的效用。
但是在朱门绣户里,若有人家读多了书,爱惜了名声,等着这姑娘的就是一条白绫。
何况是有了一个贞洁烈女赵四姑娘的赵府呢?
阿窈早就知道这件事并不是空xue来风,是什么样的八卦,才能知道两三天传的连下人都知道了?
若不是有人针对她,就捡着她来下套,鬼才信这是个意外。
“待我找到机会,管教她死无葬身之地。”
顾谈礼一拧眉,眼里的怒火熊熊,几乎要喷将出来。
阿窈仔细把这几个名字记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如今在暗处,便慢慢筹划,也还来得及。
“阿窈....你接下来......”顾谈礼眼下更关心阿窈将来要如何。
“我便与素素一块住,也算有个照应。”
“那怎么能行?”顾谈礼想着阿窈的年纪:“慢不过一两年,你也是该出嫁的年纪了,你既然不想回家,便随舅舅一块回去罢。”
“舅舅带我回家,瞒得过老太太?瞒得过那府里?”
自从出走,阿窈连句爹娘,家里也不愿意说了。
顾谈礼一阵沉默。
“我暂且先与素素这么住着,别的日后再说吧。”
阿窈知道现在两人都说服不了对方,不如都先等等,等到或许其中一人想明白了,再说其他。
顾谈礼又想想三天两头上门迎风洒泪的顾氏,不由头大如斗。
“阿窈怎么如此狠心,竟然就这样把爹娘都抛了?”顾氏嘤嘤嘤嘤,又掏出了一条帕子。
顾谈礼看着顾氏雨打芙蓉一般的模样,几乎要脱口问出,她为什么如此狠心,要让当初这么疼爱的女儿送去做姑子。
无奈话到嘴边,最后的理智告诉他,若是他问出来了,就无疑告诉顾氏与赵府,他曾见过阿窈。
毕竟,一直到现在,赵府都是说阿窈一时赌气才出了府的。
“是吗?”顾谈礼面色冷淡,并不接他的话。
顾氏无端有些心虚,擦擦眼泪,又叮嘱了几句,才抽身回去。
她眼下却在头疼家里另一个人——赵清和。
那天她被老太爷和赵大老爷逼得头脑发胀,不得已答应要送阿窈出去避避风头,回到了自己的院里时,早已经是身心俱疲,腰酸头痛,刚要坐下歇一歇,就见赵清和的丫头脸色发慌过来了。
“二爷今天晌午就从学里回来了,头上鼓了一个大包,看着神色也不对。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