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在柴火堆上悻悻看着她。
江素素也探出头,却分辨了半天,这个大号的白团子是什么东西。
杨岑傲娇地哼唧了一声,以不符合他笨重身体的敏捷,跳下了柴火堆,江素素看着这熟悉的摇头摆尾的走姿,才分辨出来这个就是陪了她们一路的花熊。
但是他不应该是白加黑的颜色吗?这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杨岑走了近些,高傲地踏进门槛,却被正蹲在炕头眯缝眼睛看着他的白团吓了回去。
杨岑甩了甩毛上沾着的雪和滑石粉,示意阿窈快点把这只猫大爷弄到一边去。
阿窈考虑到杨岑的自尊心,憋着笑把白团一把抱回去,顺手给了一点吃食。白团用鼻子嗅了嗅,舔了舔,发觉是她最喜欢的银鱼干,便捧着两只爪子到一边享受美食了。
杨岑见阿窈一直围着白团转,不满地叫了两声,抬起爪子,示意阿窈把属于他的窝给铺好。
阿窈认命地从包裹里面拿出杨岑的窝,给他铺好,看着他钻进去呼呼大睡,才来得及回转过来,跟江素素说一句话。
“我最近怕是要在你这里住些时日了。”阿窈垂下眼,笑得有些发苦:“等我看好了房子,再搬出去。”
江素素本来看着她一副搬家不走的架势惊到了,心里隐隐跳出来的猜测这下成了真。
她攥住阿窈冰凉的手,坚持地说:“住下来。”
阿窈回握住她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一笑,就忙活起来。
阿窈与江素素却是南北不相及的两样人,江素素能躺着绝不会坐着,能坐着绝不会站着,走路都嫌累的人。阿窈却是来来回回忙个不停,这处院落本身就小,一间正房,两间厢房,两间耳房把空间挤得满满当当,只剩下前后几步的院落。
阿窈忙前忙后,小琪和万婶就没了事情做,只能张着手跟在阿窈后面,苦口婆心劝她回去做个小姐,给自己留点事情。
杨岑却像是半点不在乎一样,也不去围着阿窈打转,跟着江素素两个,一个在床上猫冬,一个在窝里猫冬。
他知道,自己听到的消息,对阿窈的打击着实有些大了,与其让她闲在这里胡思乱想,伤春悲秋,不如就多做些事情,少点闲暇。
没过上几天,就另有一个人找上门了。
这回万婶与小琪却没有拦着—来人是她们的旧主人。
江素素把正房让了出来,留给两个人说话。
顾谈礼已经许久没和阿窈见面,中间几次上门,却被自家姐夫堵了回去,只递出来阿窈的一封信,寥寥数语,说自己很好。
顾谈礼翻来覆去把这封信看了几遍,心里却知阿窈半点不好。
如果阿窈真的过得好,那么这封信里,该有弟弟妹妹的趣事,庭前青松上落的雪,久违的和平喜乐,而不会是冷冰冰的:勿念。
顾谈礼一颗心挂在外甥女身上,就多留了些时日。
到得京里满城风雨之时,他愤而上门,却又被挡了回来。
忽然有一天,顾氏与赵二老爷一起找上门来,带了另一个消息:阿窈不见了。
“不见了?阿窈好好的住在家里,怎么会不见?”顾谈礼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丫头扮作了小厮的模样,直接从后门走了。”赵二老爷熬了一夜,眼里都是红丝,话里却也添了愤懑。
“她身边没丫头的吗?”顾谈礼仍然感到匪夷所思。
顾氏眼睛肿得像核桃,却停了擦眼泪的手,支支吾吾一会,才说出来阿窈院子里只留了两个丫鬟,其余的都被打发走了。
“我当初怎么劝都不行,她怎么救这么任性啊。”顾氏六神无主,只能做着她最擅长的事—哭。
“阿窈与舅兄最是亲近,必定会递个信过来。还请舅兄帮着找一找,切不可声张,你也知道这丫头如今的名声。”顾二老爷叹了一口气:“我这个不孝女儿,给舅兄添麻烦了。”
顾谈礼一见二姐的眼泪就头疼,也来不及问许多内情,便也派人找了起来。
谁也没料到,阿窈这次似乎是铁了心要抛家弃父,一点风声都没透。
顾谈礼某一日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了江素素的小院子,本来没抱着多大希望,却不想果真是找到了。
顾谈礼上下左右看了一遍,见阿窈除了瘦了一些,并没有别的伤痕,才算放下心来,这才恨铁不成钢,问道:
“怎么不回家?”
阿窈却反问他:“哪里是家?”
“赵...赵府不就是......”顾谈礼本就不是理直气壮的口气,待触到阿窈冰冷冷的眼光,便再也说不出了。
“是吗?”阿窈淡淡地问。
顾谈礼长出一口气,也违心答不了这个话,只能叹道:“你不要了那个府里,却连阿舅也不要了吗?”
阿窈也不去纠缠这个话题,只是笑:“我知道舅舅一定能找回来的。”
又是沉默了半晌。
顾谈礼有许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