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这只传说中的瑞兽怎么跟狗差不多呢?
杨岑气得冲着这只一点都没有自觉性的猫大叫,却离它远远的,毕竟,这是他比较发怵的猫,再看看周围人好笑的眼光,更郁闷——他怎么知道这只熊生气的时候叫得像只狗?除了这种声音,别的都软绵绵的,要不然像个还在吃nai的孩子,要不然像个聒噪的鸟,哪有半点江北大汉的气概!
那只猫听着这种完全无法理解的外国语言煞有兴致,围着杨岑绕了两圈,却发现这只庞然大物对它避之不及,越发想要撩拨他。
“哐当!”“哗啦!”“咚!”
一只猫和一只熊在院子里你追我逃,你扑我躲,碰翻了一堆的家伙什,鹦鹉站在窗户边不怕死地大叫助阵:“打呀!打呀!”整个院子顿时热闹非凡,乱七八糟。
忍无可忍的阿窈黑着脸出门,正要把杨岑捞进屋子里来,就看见大门口林妈妈身边的嬷嬷正举着半只脚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该进还是不该进。
“阿窈姑娘”,那个婆子一见阿窈看过来,脸上带笑进来了:“你可算是撞大运了。有个上好的人家,妈妈让姑娘好生打扮打扮,明天的时候去相看。”
太阳很暖,却很凉,阿窈强扯开笑看向那个妈妈的脸,她的欢喜很刺眼。
“真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却又带着刻意的喜悦,脸像浆糊糊过又开裂一样变出虚假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人家?有钱没有?”
“那是自然,阿窈姑娘这样的好模样,一般人家怎么配得起呢?”婆子笑得意味深长:“东城里的宋太爷最近张罗着要选一个小妾,进门就抬成姨娘,再也不是跟丫头一样的身份,也算是翻身做了主子。宋太爷年轻的时候是有名的才俊,如今虽然年岁大一些,却更知道疼人了,只要得了他的喜欢,上上下下哪一个不供着你这个新姨娘?”
“林妈妈费了好些功夫才替姑娘争取来这样的好机会,万不可辜负了她的心肠。”嬷嬷看着阿窈有些僵住的脸,有意敲打一下她:“姑娘得打扮得好一点,说话须要文雅,那位太爷最喜欢读过书的姑娘,不要在外人面前落了咱们妈妈的面子。”
“那是自然。”阿窈强撑到那个婆子走出去老远,再也看不见了,才卸下这一层僵硬的笑脸,回到屋子里面坐下,看着旧得褪了色的窗子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脚下有个软绵绵的团子拽着她的裤腿往上爬,阿窈不看也知道是杨岑,顺手把他捞起来埋在他身上。杨岑乖乖地一动不动,还以为阿窈要哭,却不想她只沉默了一会就坐起来,恶狠狠地小声骂道;“贼婆子,我就不信斗不过她!”
杨岑颇有些意外,抬头去看她,外面太阳已经落了山,屋子里只剩下暗影,阿窈的眼睛带着倔强的勃勃生气,让他对着有些无望的未来也无端得升起了希望。
到了第二天,林妈妈亲自带人来接阿窈,刚进院子就吓了一跳,之间她两腮涂上特别浓艳的胭脂,满头珠翠插得满满当当,一晃脑袋就闪得人眼睛疼。
“谁给姑娘扮上的?!”林妈妈寒气氤氲的眼睛看着两个丫鬟,紫玉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另一个改名叫了紫莹,从洒扫丫头一下子提成了屋里大丫头的没眼色,不服气地犟嘴:“又不是我们打扮的,劝姑娘换了另一件衫子,她又不听!”
林妈妈平时很少见过这样当众顶撞她的丫头,还没等这个紫莹说完,就被堵了嘴捆到下房去了,紫玉冷汗如雨下,心里一遍遍骂阿窈不听话,扫把星,进来一个丫头克一个。
“是我们没伺候好姑娘,姑娘年纪轻,本来就该劝着,都是我们……”
“凭什么要我穿那一身灰不溜秋的裙子?!跟个尼姑一样!”阿窈见一会功夫就下去两个丫头,跺着脚生气。林妈妈这回却没哄她,只是轻笑一声,淡淡地说:“那那件水墨的六幅裙子拿过来,头上戴几件玉的就行,其他的都去了。”
阿窈缩缩脖子,也不敢再争,回屋子重新装扮好,又多耽搁了半个时辰,再出来时,周身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一身素白的裙子上染了一副泼墨山水,系在盈盈一握的腰上,一步步拖出来,放佛整个人都隐在云里雾里,山间画面,带着一身水汽,衬着Jing致的眉眼,格外清雅脱俗。
“这破裙子穿上去倒还能看”,阿窈看见别人的反应,十分得意,拽过来袖子稀奇地翻来覆去看,好像山间乘云而来的仙人倒头摔了一脚,混在泥地里成了一个傻乎乎的乡野村姑。
“阿窈,到时候不要多说话。”林妈妈沉下脸给阿窈又上了一层紧箍咒,逼得阿窈嘟嘴答应了,扭扭捏捏跟着林妈妈走了。
林妈妈家的姑娘出门排场都不小,除了两个丫鬟,还前前后后跟着四个孔武有力的婆子,马车前后还围着几个侍从和小厮,别人看着风□□派,阿窈却在暗地里冷笑。
这派着跟她上车的丫鬟跟她素不相识,态度恭敬却冷淡,最大限度避免了有这些姑娘将身边的丫头都串通了,帮着做出什么事情,前后几重的人都跟着,就是有通天的本事都走不了,何况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