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小畜生,心里挂心阿窈的事情成了没有,侧耳听听,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坐了一会,只听到院子里的门响了几下,急促却轻巧,守夜的丫鬟赶忙披上衣服去开门,就听到外面有人叽叽呱呱说话。
“杜…杜姑娘在哪呢?”绿豆的声音虽小,其中难掩兴奋,像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上气不接下气。
“姑娘翻腾到四更才睡下呢,你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不如等一会,扰了姑娘咱们都得死呢!”
杜宛向来御下甚严,规矩苛刻,偏偏嘴巴伶俐,颜色也好,又学得一手的艺技,很得林妈妈的看重,这些丫鬟都不敢怠慢。一旦有了差错,多的是整人的法子,既不落伤痕还能疼得钻心,因此没人敢触她的逆鳞,都是顺着她的性子来,万事小心恭敬,这会没睡好,怎么可能放绿豆就这么闯进去?
杜宛一拧眉:一群蠢丫头,平时的事情装作看不见,这会儿要紧的关头反倒遮遮掩掩的!十分不悦:“放她进来,有点眼力见儿!绿豆妹妹也是你说的了的人?”
绿豆见杜宛的丫头因为自己吃了排落,沾沾自喜:“这会儿就能看出杜姑娘待我有多真心了!”更是坚定了要为了这个知己赴汤蹈火的心,那丫鬟越发气闷,干脆一甩手,不管了,自己到一边继续猫觉去。
杜宛亲自披了衣服来接绿豆,两人小声嘀嘀咕咕。
“这一晚上啊,可算急死我了!老娘咧,我自打娘胎没过过这么难熬的时候!”绿豆有心要邀功,一吐舌头要把自己一夜的心情娓娓道来,杜宛听得着急,连忙打断她要听结果:“她走了没有?”
“杜姑娘你别急啊,开始啊,从红豆姐姐出了院子,我就提着万分的小心一直偷偷看着她。谁知道这整个前半夜啊,她是一会呢,开了窗户在那吹冷风,一会呢,在灯前面不停叹气,叹得我的晦气都来了,眼瞅着过了大半夜,就抱着那个包袱一直忙活,还偷偷去看了我那个屋子,吓得我赶忙回床上装睡!”
“她到底逃跑没有?”杜宛不耐烦听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急切地打断她。
“到了半夜,我寻思着这得是个好时候吧,外头的嬷嬷都等得不耐烦了,要跑肯定就在这时候!我眼睛都不敢眨巴一下,就一直盯着屋里的动静!一直到了四更天,还没见认出来,就一个影子一直坐在那里,我伸头一看,还没跑呢!我说你这……”
“她到底跑没跑?!”杜宛脸色一沉,声音也变得不耐烦了。绿豆一直都是看着她言笑晏晏的样子,突然间换了一副面孔,不由得吓得一缩脖子,小声说:“跑……跑了。”
“阿弥陀佛!”杜宛心里掉了一块大石头,喜形于色,紧绷着的脸也突然松了下来,又是平日里和气的样子了:“这次这是多亏了你,要是回头林妈妈问起来,还请妹妹说几句好话。”
绿豆呆头呆脑,正要问问什么好话,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力拍门,喝叫道:“杜姑娘在吗?开门!”
丫鬟刚眯缝一会儿,正要睡着,又被吵起来,口气也不好:“干什么干什么?赶丧呢?大早上的嚎什么嚎?!”
外面人听了,也不说话,把门噼里啪啦拍得更大声,压过了她的声音,这丫鬟堵着一口气,正要开门大骂,却看到一群Jing壮的婆子拿着捆人的绳子,棍子站在门口,气势汹汹,顿时吓得没了声音。刚要赔笑叫一声妈妈,带头的嬷嬷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嗤笑了一声,直接把她推推搡搡到一边,什么话都不说往里闯。
那丫鬟从地上爬起来,惊得叫喊:“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姑娘!”
杜宛听见她的声音出来看,皱着眉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
她摆出一副威仪的样子,这回却没有人赏脸,为首的婆子看着她笑道:“杜姑娘别跟我们装主子了,好生跟着我走,也好少些口舌。”
“你们知道这是谁吗?杜姑娘也是你们说的?”绿豆一直都见着别人对杜宛恭敬,有意要攀上这个大腿,即使抖抖索索也壮着胆子喊了一嗓子,喊完了立刻又躲到了杜宛的身后,盘算着自己又多了一桩功劳。
那婆子上下看了绿豆一眼,慢慢笑了:“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绿豆姑娘!”她特意在姑娘上面加了重音,听起来十分讽刺:“正愁没人对证要来找你呢,可巧在这个地方碰见你了。捉贼拿赃,咱们一并拿走吧。”
说罢也不管杜宛还没梳洗 ,直接上去拽了胳膊就拉出来,杜宛这时候才真的惊慌,胡乱挣扎:“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两边的婆子恍若未闻,拖着她往外走,杜宛见硬的不行,连忙服软,褪下自己的金镯子哀求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求妈妈跟我说说。”
这几个是林妈妈养来专门拘人的嬷嬷,并不为所动,仿佛没看见一样照旧捆了她走,杜宛踉踉跄跄,衣衫散乱,整个头发都扯开了,像是个女鬼,这时候天已经亮了,洒扫的,请安的,都陆陆续续起身,看见杜宛这个模样都十分稀罕,缩在假山石子后面指指点点。
这群婆子一直把杜宛拖到了林妈妈的正院里,这才把杜宛往地上一丢,她费劲地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