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尖上张开了一张满是尖牙的嘴, 像毒蛇一样猛然一口咬向了菲尔斯刚才站的地方。
但现在那里站的已经是帕洛斯了,它“咔”的一声咬住了帕洛斯的胫甲, 一甩尾巴就把帕洛斯拉倒在地,那条强壮的尾巴好像完全不受死去的身体影响, 疯狂地左右甩动着, 帕洛斯想砍断它,却被巨大的力道拖来甩去, 晃得头晕目眩, 埃文德尔的手头已经凝结起了一把黑色的剑刃, 却不敢出手, 怕伤到了帕洛斯,还好阿尔凯马上就赶了过来, 用力一刀斩断了那条尾巴,帕洛斯才得以脱身。
断掉的尾巴就像刚被斩断的蚯蚓一样在地上疯狂地跳动, 众人都退开了几步,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条似乎还能咬人的尾巴。
“……什、什么鬼……”菲尔斯吓得不轻,刚才被咬住的如果是他,可能腿都已经被扯下来了。
法师也松了一口气:“幸好帕洛斯反应快,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它死了以后尾巴还会咬人的?”
“我、我不知道……”帕洛斯咽了咽口水,“我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危险……”
“干得好。”阿尔凯拍拍他的肩,难得地夸了他一句。
帕洛斯低下了头,看起来好像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心里说不出的苦涩难言,谎言一旦开了头,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掩盖,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有说谎的天赋。
又或许这并不是什么天赋,只是埃文德尔和队友们都太信任他了。
埃文德尔也接受了“战士的本能”这种说法,他过去查看圣殿骑士团的伤亡,这一队圣殿骑士有十几人,其中有七个已经阵亡,剩下的大多都是骨折、摔伤、撞伤之类的伤势,现在伤兵们已经被拖到一起,同样受了伤的圣殿骑士长肯特脱力地靠在一块大石头上。
“咦,这不是肯特大人吗?”埃文德尔只觉得内心里一种名为“刻薄”的情绪正在冉冉升起,“好久不见了啊,自从你上一次赖账不给钱还试图杀人灭口之后。”
“住口,你这个邪恶的法师!”肯特看起来义愤填膺,周围的圣殿骑士却一脸茫然,这几个人及时出现救了他们,但是似乎又跟肯特有什么过节,让他们一时不知道是该团结对外还是按照应有的礼节感谢对方。
“哦哦,是他啊!”菲尔斯也凑了过来,“为了赖掉几百个金币的报酬,就能把佣兵团的人全杀了,还顺带屠了一个村,啧啧啧,真想不到看起来光鲜的圣殿骑士团原来那么穷,你不如跟着我的老大混吧,每个月都有十多个金币可以拿,有时候还有额外的奖赏呢,这样攒上几年,你就能买下一座庄园当地主了,也犯不着为了省下几百个金币就杀人啊。”
“胡说八道!”肯特气急败坏,却没办法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当初那件事对他来说是“为了更大的正义而做出的牺牲”,但再怎么说总归是件亏心事,偏偏他还没有办法跟那些满脸难以置信的圣殿骑士们解释其中的原因。
“圣殿骑士是不能说谎的。”埃文德尔微笑地看着他说,“你赖掉了本该支付给我们的报酬,伙同拉法齐杀害佣兵团和无辜的村民,你敢以光明神的名义理直气壮地否认这些指控吗?”
周围的圣殿骑士们目瞪口呆,理屈词穷的肯特却越发地激动起来:“那都是神的旨意,是我们为了更远大的目标做出的牺牲!你这个邪恶的法师不要试图蛊惑人心,动摇我们的意志!还有你,你这个叛徒!”
看到帕洛斯走过来,怒气冲冲的肯特又有了新的发泄目标:“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我还听说你跟这个邪恶的法师苟且,你简直是整个圣殿骑士团历史上前所未有的耻辱!”
埃文德尔以为帕洛斯应该会据理力争,维护自己身为一个圣殿骑士的尊严,但帕洛斯看起来完全不把肯特的指控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说:“随你怎么说吧,埃文德尔,我有点担心,这可能并不是唯一的裂隙,会不会在其他的地方还有我们不知道的裂隙存在?”
埃文德尔也不再理会那个仿佛要气炸了的圣殿骑士长:“确实有这个可能。这个恶魔这样厉害,要不是恰好碰到我们,让它冲出了包围圈去,会给平民造成巨大的伤亡。如果还有其它的裂隙,有更多的恶魔入侵到这个世界,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这时候圣殿骑士的援军,还有法师协会的成员也都陆续赶到了,人们开始忙碌起来,疗伤的疗伤,处理尸体的处理尸体,其他人都围绕着打败了恶魔的埃文德尔一行人,再没有人去关注满腔怒火的肯特。
帕洛斯说:“可是……那个魔族之前不是说要合作,还说可以帮我们度过‘永夜将至’的危机吗?为什么又放了恶魔过来攻击我们?”
“魔族的话也能信?”达里斯冷哼了一声,“说不定连这个预言都是他们炮制出来的Yin谋!”
“不,预言是真的,即使是天空没有云彩和雾气的时候,阳光也已经变得比过去更弱了。”埃文德尔说,“这点先不提,教皇大人让各国领导人派出使节商讨对策,现在有几个国家回应了?”
“不少使节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达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