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让他抬起头,月色明亮,照在沈长生眉眼上,似金玉琉璃,安逢渊道:“你们谁自觉比他长得好看,站出来,我就收了。”
年轻男孩什么都缺,最不缺自信,但在天壤之别面前,还看不清事实的,那不是自信,是眼瞎。能在王府里混的自然不是残疾人,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犯了难:“侯爷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本侯长得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儿子难道不该好看吗?算了算了,你们谁能打过他,站出来,本侯也收了。”
一阵沉默,把几个毛头小伙子打发走后,安逢渊回味一下,嗯,儿子确实好看。连齐素月都有所不如,唯有那天惊鸿一瞥的姒族美人可以一比。
按理说沈虞虽然好看,但绝没有好看到这个份儿上,大概是沈长生的母亲是绝色美人,怪不得沈虞不肯告诉他长生母亲是谁,原来是怕他抢朋友妻。
安逢渊笑着笑着,想起故人,心中不由叹了口气。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啊。
沈长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推开门,齐素月已经摘了盖头,眉眼细长,肤色白净如玉,神色间有冷峭之意,这股高傲尊贵的神色一看就是高门捧在掌心出来的。
她似笑非笑:“大喜的日子,带个男人过来,想怎么玩?”
安逢渊也不生气,指着沈长生跟齐素月说:“这是你儿子,儿子,叫娘。”
沈长生缓过来,恭敬地跪下:“娘。”
齐素月看清了沈长生的脸,眼中讥诮一闪而过,她掩唇而笑:“知道的说这是你义子,不知道的,以为是你私藏的男宠呢。”
此话宛如惊雷入耳,沈长生的身体刹那僵住了,浑身的血都变冷,她发现了?!怎么可能?!
齐素月与沈长生无仇无怨,此番话完全是针对安逢渊,安逢渊倒没觉得自己怎么样,但他决不能容忍别人嘲讽沈长生,尤其是在这方面,他当即寒了脸色,低低说道:“你再说一遍?”
他声音森寒,齐素月本想继续说,一对上他的眼睛,浓重的杀气袭来,她气势顿时弱下去,原本刺耳的话说不出口,恨恨道:“没什么,你爱跟谁跟谁,我管不着,你也别来管我。”
“那可不行。”安逢渊走向她,大手一揽,把她推倒在软绵绵的床榻上,齐素月整个人跌倒在柔软的床被上,发出“啊”地一声低叫。
“儿子,关门!”安逢渊的声音里有丝笑意。
沈长生跪伏在地上,地面的冰冷传到他的膝上,听到这道声音,那股冷意顺着身体传到脑海里,他不发一言,慢慢退出屋子,合上了门。
屋子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那叫声一开始是惨叫呼喊,后来成了低低哀求,再后来是甜腻。
隔着一道薄薄的门,跪坐在外的少年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刀鞘,手背上淡青色的筋脉凸显。
正月天气,长安城里大雪茫茫,寒意笼罩一座城,屋外天寒地冻,本该是极冷的。
沈长生浑身的骨血都仿佛被冻僵了,他犹然不觉,少年眼中充血,他觉察到心里燃起了一簇火苗,那火苗转瞬变成熊熊大火,铺天盖地烧灼起来,再凛冽的寒风也扑不灭。
第4章 春风桃花
冬去夏来,他们把战线推到长江一带。
一场战役后,安逢渊俘虏了大衍的宗室,对方军营隐隐有哗变之意,安逢渊当即决定亲率一支小队去侦察。
那是他从军来的第一次大败。
敌军将领早就埋伏在道路两侧,骑兵步兵蜂拥而上,数百人包围住他们数十人。安逢渊持刀奋战,几个骑兵困住他,当头兜出一堆粉末,安逢渊只觉眼睛一阵剧痛,旋即被数人打下马。
“长远侯已被抓!放下兵器!否则长远侯性命危矣!”
沈长生杀得双目通红,听到这话,蓦地停下,任由人收了兵器,将他双手捆住,把他扭送回营。
他不甘地挣扎下,那人哐地用刀柄猛力砸他脑袋:“老实点!别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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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逢渊被关在屋里,双眼暂时看不到东西,大衍的军医给他敷上药,用黑布遮住他的眼眸,他要等七八天才能恢复视觉。
他在敌军中待遇可谓极好,敌军好吃好喝供着他,每日点心不断,梨花白、竹叶青、桑落酒、新丰酒轮番上,刚刚甚至送来一坛女儿红,还是珍藏三十年的!
那坛女儿红彻底激怒了安逢渊,他猛地把酒扔到地上,酒坛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醇厚的酒香弥漫一室,他指着大臣怒道:“天天美酒好菜供着本侯,明天是不是还要送个美人供本侯泻火啊?!”
大臣不慌不忙道:“侯爷需要的话,也无不可,”
“哈,想拿本侯换回陈辉?难道你没有见陈辉被本侯逮到的样子吗?瑟瑟发抖的跪下求本侯饶他一命,把你们的计划全摊出来,这样的宗室,也值得你们追随?”
“王爷是什么样的脾性不重要,只要他是大衍的宗室,就够了。”大臣淡淡说道。
“很好,你们很好,哪怕